“陈欣瑶?她如何会在这里?”
在兰五女人“病”了的第四天,四月二十二的这日中午,兰溪终究又回到了湖州城。固然只是短短的几日,生存亡死走了一遭,竟感觉过得好久似的。瞥见兰府大门的一刻,兰溪内心也不由有一刻的动容。
一时沐浴完了,流烟将兰溪扶起,拿了温馨的家常衣裳给她换上,秦妈妈叮咛了厨房为兰溪筹办些吃食,便也过来亲身服侍着。
玩弄了流烟一回,兰溪的表情似好了很多。轻吁一口气后,枕在桶沿上,泡在热水里,舒舒畅服地由着流烟和芳草两个服侍着。在山里驰驱了几日,又是骑马、又是流亡,吃不好、睡不好,既惊骇又担忧,兰溪哪儿有不累的,不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流烟被那眼神吓得倒抽了一口寒气,部下的行动悄悄放轻了,内心,却又腹诽起自家女人越来越吝啬了。
出疹子了?陈欣瑶眼中异光一闪而过。
但是,兰五女人还“病”着,她天然不好大摇大摆地走大门,以是便筹办绕道侧门,偷偷溜出来。归正来之前,师兄已经着人奉告了父亲,侧门处应当有人策应她才是。谁知,正要走的时候,门内走来一行人,兰溪赶紧扯了耿熙吾,两人一道躲入了兰府劈面的一条巷子中。
陈太太一把将陈欣瑶搂进怀里,眼中也腾起两分怨气,摆布都是本身人,便也不再顾忌,咬牙道,“说到底,这事还是那李家和方家的不隧道。但现在这般环境,这口气,我们只能临时咽下了。”
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陈欣瑶这般面甜心苦的性子,也不是没有由来。
目睹着陈家的马车驶离了兰府大门,兰溪轻吁一口气道,“走吧!师兄。”
而正驶离兰府的陈家马车上,陈太太轻吁一口气,面上的笑容却已消逝,沉肃着一张脸盯着陈欣瑶道,“方才兰太太固然没说甚么,但却没有透露半个谅解的字眼,想来,内心还是介怀的。你说你啊,这么大的人了,如何就这么不懂事呢?一下子获咎了方家和兰家,这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