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三太太这些日子也正忙着给本身和女儿们筹办将要出行赴宴的一应事物,兰溪这里当然更不能粗心了。着人来看过几次,见她的衣物都筹办得差未几了,并且件件都是用了心的,格式既新奇,也风雅,色彩更是很衬兰溪的,便不由点着头,稍稍放下心来。转而盯起了兰溪的钗环,还特地叫了宝银楼的二掌柜亲身带了柜上的上品到府里来给各位女人挑过。
兰湘听罢,微浅笑了,“固然事理有些歪,不过我被你压服了。也对,现在担忧,为时过早。那些担忧,还是比及过门以后再说吧!”
湖州离杭州算不很多远,但也行了整两日,到得初三傍晚时分,兰府的车队才入了杭州城来。
这般又筹办了几日,蒲月初二这一日,三太太领着兰府的几位女人们,并一众身边服侍的丫环仆妇和十来个仆人府兵,一共十几辆马车和二十多匹轻骑,一起浩浩大荡地出了兰府大门,而后徐缓着出了湖州城东门,往杭州方向而去。
兰府的别馆算不得很大,不过三进的院落,幸亏他们这一房的人本就算不很多,倒还宽广。头一进用作男人们常日里宴息和待客之处,还置了一处外书房,畴前到杭州来,三老爷和兰灏兄弟俩都是歇在这里。到了二进,才是三太太的住处。东西各两个跨院,西边的唤作易畅苑,昔日里都是姨娘们的住处,本日姨娘们没有跟着来,林太太便干脆安排给了兰沁和十姐儿兰渝,东边的便是那怡和居了。
兰溪和兰湘姐妹俩一起分花拂柳而来,即便身心俱疲,但还是不减兴趣地四周看着,不时低声扳谈两句。
“说来,我们还是头一回这个时候上杭州来吧?头一回,仿佛是中秋之前吧?我还记得那两株桂花开得可香了。没想到,这初夏的景色也甚好,那边那几棵石榴都结了花苞,不出几日便该开了。”
四月二十九,黄道谷旦,宜祭奠、出行、修造。耿熙吾办理了行装,没有让陆詹起家,天方亮时,便悄悄打马出了三柳巷,一起出了湖州城东门而去。
“那当然。既然来了杭州,天然要好好玩玩儿,可别孤负了母亲的一番苦心,不然,倒还不如持续关在房里绣嫁衣呢。”兰溪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