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帝与太后对望一眼,不知这一刻,是该喜,还是该忧,只得将满腹心境尽数压在了眸底。
“你这个孝子!朕自问待你不薄,你身为人子,竟生了弑父篡位之心,的确是大逆不道。”真武帝指着安王便是一阵怒骂,哪儿晓得,刚骂完,便是一阵气血翻涌,紧接着,便是要命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永不会停普通。
听得真武帝的问话,她回过甚来,脸上却还是平静的,“圣上,安王与贾家谋逆,行的乃是有违大道之事,天理难容。圣上乃是真龙天子,为父为君,自有忠臣良将相护,定然会化险为夷。”
“圣上,息怒啊!”太后赶紧给真武帝顺着背,边上常公公已是赶紧捧了茶来,奉侍着真武帝服下。
太后正站在殿门口张望,即便明知,甚么也没法看到。
就在这时,沉重的殿门“吱呀”一声轻启,真武帝方才落到一半的心瞬时又提到了喉咙口,就是太后也面有惊色,靠在龙榻前,用本身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病弱的真武帝,一双母子,并殿内几个贴身服侍的内侍宫女,都屏气凝神望着殿门的方向,几道身穿铠甲的身影快速地奔上前来,到得近前几步才仓促跪下道,“臣等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即便隔着数步之远,那几人身上的血迹也是触目惊心,浑身的血腥味在晨光中纠结在一处,令人闻之作呕,不难设想,方才是经历了一番如何的厮杀。
“娘娘放心。”陈统领忙道,“耿世子大义,阵前对叛军晓以大义,叛军当中很多人都是被魏成军所蒙蔽,当真觉得永王谋反,圣上危矣,前来救驾的,听耿世子说了本相,已有很多人迷途知返,现在,叛军已是大乱,耿世子已掌控住局势,这才遣末将前来保卫圣上和娘娘身侧。”
耿熙吾朝着身后一挥手,一众侍卫不一会儿便将捆了个健壮的安王与贾骥一并押了上来。
“前锋营不过三千兵马,怕也是与两万叛军难以对抗,陈统领,可要先护着圣上分开?”太后皱眉道。
“耿卿那里话?本日朕与母后得以出险,都是仰仗耿卿。耿卿何来罪?只要功!”真武帝穿戴整齐,勉强靠坐于龙椅之上,偏生一番话说得有气有力,阳光从耿熙吾身后投射而进,照在真武帝脸上,倒是毫无赤色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