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先别忙着谦善,究竟是谁的功绩,我这内心稀有。按理说,这内宅之事,我不该过问太多。但我见着夫人怕是因着娶儿媳,欢乐过了头,很多事都顾及不到了,这偌大的府邸,每日的琐事多着呢,少不得要多说几句。”靖北侯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来,用茶盖悄悄撇着水面上的茶叶沫子。
沈氏倒是一刹时严峻起来,她几近立即猜到了靖北侯要说甚么。可她刚想开口,靖北侯的双眼就是冷冷地瞥了过来,沈氏一个激灵,已经到口了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这脑筋倒是转得快啊!刚办完一场婚事,又来一场。兰溪心中暗忖,却只是笑而不语。
瞬息间,靖北侯的眸光已是和转,落在兰溪身上时,温和了好些,“我见你管起家来很有些章法,既然六郎的婚事已是忙完了,也该帮着夫人理理这家里的事了,你说呢?夫人?”
兰溪这话说得极是巧,天然是逗得耿老夫人畅怀不已。镇西侯夫人、上官氏并余氏婆媳三个也是乐呵呵地笑,就是赵氏也不由莞尔了一回。
但她这个情,不说耿老夫人和靖北侯,就是耿熙凯也对她递来一个感激的眼色,感念在心。
偏生耿老夫人不管对沈氏如何,耿熙凯倒是实打实是她的孙子,以是耿熙凯结婚,她内心天然也是欢畅,兰溪这话却恰好是她爱听的,“你这促狭的性子,说得你两个弟妹都不美意义了。我可还记得前不久,你与老四结婚那会儿,是你二嫂子打趣你来着,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你就尽数还到你弟妹们身上去了。”
沈氏对靖北侯天然是有顾忌,但那一眼也只是让她临时沉默,当下,她心机电转,便,已又是有了应对之策,笑了笑,道,“侯爷说的是。妾身看着四郎媳妇儿将六郎的婚事筹办的是真真不错,非常让人放心。这六郎的婚事是告一段落了,可这不另有若姐儿么?若姐儿的婚期也不远了。我们耿家的女人但是个个金贵,这嫁奁草率不得,妾身看着四郎媳妇儿与若姐儿干系倒是不错,有她帮着若姐儿备嫁奁,信赖若姐儿也是乐意的。若姐儿现在的婚事便是我们府上顶要紧的差事了,交给别人不放心,交给四郎媳妇儿,妾身是一万个放心,信赖侯爷也能对劲。”
“你……你这张嘴哟!不带这么夸你本身的!”耿老夫人又是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