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甚么?你自来顺风顺水,如何晓得我这求而不得的苦?”兰滟半点儿不承情。
兰滟屋里服侍的几个丫头,吓得个个噤若寒蝉,只兰溪和她身边的人。面上半点儿异色也无,疏忽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扉,安闲地迈过了门槛。
“兰溪,你可知,我向来就讨厌你。从小到大,你都是一副仁慈漂亮的模样。却从不想,你比别人多具有了多少,不然你哪儿来的本钱去怜悯不幸别人,不过是伪善罢了。不然,我们好歹是姐妹,你明知我对你表哥成心,却为何宁肯帮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干系的外人,也不肯帮我?”帮藏在心中好久的话,兰滟本日终是再也憋不住了,但一提及,却还是恨。
兰溪不是铁石心肠,她虽恨怨兰滟母女,但是这一刻,却也没法对着一个涕泪泗流,为了女儿操碎了心的母亲,决然说出回绝之言。
兰溪是没有兴趣跟她靠太近的。摆布张望了一下,选了一张临窗的椅子坐下,半点儿没有理睬兰滟,反倒是捏起帕子捂了捂鼻子。“把窗开了吧!这屋里的味儿真是……”
便已经听着兰滟的声声响起,锋利而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我们高高在上的靖北侯世子夫人么?托了个好胎,赶上了好父母,还得了一门好亲,不是对劲得连自家姐妹也不认了么?本日为何这般屈尊降贵,竟到了我这里?我这小庙但是千万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的。”
女子在葵水来时,特别是初葵时浸在了冷水里,着了凉,寒气入体,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兰溪公开猜想着,这几个月,兰滟的小日子来时,怕是都是不好过。
兰溪循名誉去,这才在重重帐幔以后瞧见了兰滟。她正坐在一旁的椅上,一双眼含着讽刺与防备,定定看着她。
“你是想说你对我表哥有多么情深意重呢?我看不见得吧!”兰溪笑呵呵道,眼瞅着兰滟神采一变,就要辩驳,她不慌不忙一抬手,道,“你先别忙着辩驳我,自个儿好好想想吧!你能不能为了我表哥放弃吃穿无忧的糊口,能不能为他丢了命,才来跟我说你对他是不是情深意重的题目。”话落,兰溪感觉她本日来这一趟,跟兰滟说的话竟是从未有过的多,话不投机半句都多,何况说了这么多,也实在够了。一边想着,兰溪已是一边施施然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