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家和万事兴!”靖北侯大笑,眼神倒是有些闪动,别有深意普通轻扫了兰溪一眼。面上倒是欣喜的姿势,当真是一个称职的一家之主!“如果这个家里大家都如你这般想,那这家里也该消停了。”赞了兰溪一回,又转而望向沈氏,道,“四郎媳妇儿的话,夫人可有贰言?”
“胡说。这都是胡说,都是诬告!侯爷,妾身冤枉啊!”沈氏的神采已是惊得煞白,却还是迭声喊起了冤。
“妾身天然没甚么好说的,终归是妾身的疏漏。”
沈氏神采虽白,神情倒是果断,打死不肯承认,“妾身是给了那张婆子好处,让二虎可随便收支。不过是因着他是燕疏的奶兄,帮着燕疏外边儿嫁奁铺子的事儿,有的时候出去回事要便利些。至于他说甚么流烟迟早是他的人的话,不过都是早前给流烟提亲前的事儿了,自从四郎媳妇儿拒了这门婚事以后,不管是妾身,还是燕疏,都再未提过半个字,怕是二虎心有不甘,记错了也是有的。至于阿谁甚么露儿,妾身委实不知啊!”说罢,沈氏果然是感觉委曲得不可,眼里的泪滚滚而下,就连腔调里都带了哭腔。
靖北侯又望向兰溪,道,“这两个孩子我看着不错,过些日子如果要筹办婚事,记得与本侯说一声。”说的倒是耿长风与流烟了,两民气机各别,都未作声,只兰溪代他们二人谢过了靖北侯的美意。
“冤枉了你?你想说谁?四郎媳妇儿?还是本侯?”靖北侯嘲笑道,眸中暗箭,直射沈氏。
“侯爷明鉴。”沈氏倒是“扑通”一声便跪了地,“妾身实在不知那王大夫为何要这般说,妾身冤枉啊!侯爷……莫不是信了这一派胡言?侯爷,你要信赖妾身啊!妾身何必要这般去害一个已是重伤的下人?何况,这二虎还是燕疏奶娘的儿子,说到底都是我沈家人,妾身这么做有甚么好处?定是有人冤枉了妾身。”
“父亲。”兰溪目光轻闪,倒是上前深深屈了个膝,道,“父亲,儿媳大胆为夫人求一回情。本日这事,说到底都是一面之词,并无真凭实据。幸亏,并未闹出性命来,这孙二虎心胸不轨,不管是流烟为自保,还是长漠为未婚妻出头,都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孙二虎虽有错,却也罪不至死,长漠流烟虽情有可原,但毕竟也有错,倒不若各罚各的,就此揭过吧!至于夫人,儿媳感觉,怕是曲解居多,毕竟这般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谗谄长漠和流烟,未免有些说不畴昔。再说了,夫人即便真有甚么坏心,现在那叫露儿的丫头不见了踪迹,也没有证据,夫人不过一个疏漏之责,父亲若执意要罚,怕也只会让夫人不平,让六弟和弟妹他们悲伤罢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来哉?古话说得好,家和才气万事兴啊!”
沈燕疏和耿熙凯皆是被吓得白了脸,大气不敢出一声,赵蕴芳更是自始至终做起了一道影子。
沈氏心中恨得不可,本日之事,虽是她失算,她已模糊猜到本身是被人反将了一军。但即便如此,没有真凭实据,即便靖北侯大怒,那又如何?却也不能当真拿她如何样的。
想必,兰氏也明白,这才在这个时候来当好人。不过固然明白,沈氏却不得不顺着一个台阶下来。
耿熙凯倒是垂了眼,避开了沈氏的目光。
“冤枉?”靖北侯嘲笑,“你是想说崔妈妈和孙二虎说的都是谎话?他们可算得你沈家的人,为何要扯谎诬告于你?何况,门房的张婆子已是招了,拿了你的好处,随便放孙二虎收支。而那叫露儿的小丫头,你说巧还是不巧,本侯的人去拿她,倒是将阖府高低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说清空消逝了。夫人,你倒是要与本侯分辩一回,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靖北侯说罢。广袖一挥,随之,便是冷冷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