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兰溪一愣,靖北侯前些日子,一向都在房中养病,这些日子气候转暖了,才见好转了些。转念一想,有他过问也好,现在的兰溪,但是半点儿也不思疑靖北侯的用心了,因而便也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我们可少操些心。且看看侯爷如何措置吧!”
“这么轻易?”不是兰溪太藐视了靖北侯,而是她向来不敢藐视了沈氏,此民气机周到,她既然敢公开在她的汤里下毒,那便是想好了退路的,即便是他们再思疑都好,也拿不到任何的证据。“侯爷果然审出来了?”兰溪不得不惊奇。
兰溪点了点头,靖北侯这般一不做二不休,只怕也是为了这个。但是,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很多,当年靖北侯还在热孝中便娶了沈氏,怕是有圣上的推波助澜,这事如果落到了圣上的耳中,固然是下臣的家事,但圣上与靖北侯之间,又不能作纯真的君臣而论,兰溪还是不由有些担忧。
兰溪听得沉默,敢情靖北侯底子不管有没有证据,而是直接将人关了么?侯夫人也有诰命在身,她要进宫告状也不是不成以,只是,就要看侯爷会不会给她这个机遇了。
秦妈妈倒是笑道,“夫人尽管放心就是了,这事想必侯爷已是想得妥当的。本日汤中暗下水银这事没有审出个究竟,但侯爷倒是已查出侯夫人操纵管家之便,偷偷将公中的钱挪为私用,日积月累,竟已是有几万两银子之多,不但如此,侯夫人还让沈六奶奶居中牵线,用这笔银子在外边儿放起了印子钱,这但是祸及百口的大事,侯爷这才大怒,将两人都关了起来。方才,还说着要上表呈情,向圣上请罪呢!”
如果只关一人,还可推说甚么恶疾之类的,只要管紧了些府里的嘴也就是了。沈家和安王府即便有微词,只怕也不敢多说甚么。但两个一起关了,这恶疾之说就马脚很多,终归不好说。
兰溪脸上的笑容完整消逝,凤目转沉,冷哼道,“水银?她们这是要我们一尸两命?”这一回,兰溪是当真怒了。自她孕中,这明里暗里的,已是第几次了?她们真当她是死人,任由她们拿捏,不会还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