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贰言,臣定当竭尽尽力,戴罪建功。”
枕月见兰溪面有倦色,赶紧上前将她扶坐到软榻上,兰溪抬眼看她,想起别的一桩,凤目一黯,“流烟那边怕是也不好过,你们平日里最是要好,这个时候,你多陪陪她,也多开导开导她。”兰溪如何也没想到,流烟会摊上这么一桩事,现在可如何办才好?各种狼籍的思路纷至沓来,兰溪只感觉头闷闷地痛了起来,被秦妈妈她们七手八脚扶到了床上,也顾不得洗漱了,总感觉脑筋已经浸在了迷雾中,很快便能够睡着。却发明本来出了事,要睡着却又那里那么轻易,一向都是迷含混糊的,待得天刚蒙蒙亮,她也是睡不下去了,起家来,值夜的芳草赶紧撩起帐子,问她但是要水。
耿熙吾虽是将耿长漠当作了亲兄弟,但他毕竟不是靖北侯府的爷们,以是,一大朝晨,薛妈妈便执意将人带回了他们一家,畴前便由耿熙吾的生母赏下的宅子里。兰溪留他们不住,也能够了解薛妈妈的设法,便也不再留,只是领了人也跟着畴昔,亲身筹办丧事。薛妈妈本欲推让,但见兰溪诚恳诚意,却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芳草倒是早推测她会问,早就刺探清楚了,“昨夜爷在后院陪着薛妈妈守了一夜,直到刚刚才骑马出府,应是上早朝去了。”
兰溪回到正房时,已过了五更,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耿熙吾没有返来,秦妈妈和枕月她们倒是已经听得了风声,都穿戴整齐候在花厅里,无一例外。
“扑通”一声,被点了名的京兆尹赶紧跪下,倒是以额抵地,不敢回嘴一词。
要购置一桩白事,事情很多,兰溪虽不若事事亲力亲为,但光是一会儿打发这个去做这个,一会儿买了东西的来回话,也够她忙的了,一早上,都忙得脚不沾地。
这边,大师伙儿表情都很有些哀思,冷静购置着白事。那一边,紫宸殿里,朝堂之上,却也因着昨夜的这一桩事,闹翻了天。
“冯季昌,天子脚下,皇城根里,竟然产生了刺杀朝廷命官之事,你这个京兆尹,是如何当的?”本日早朝,这桩事便被捅到了圣上跟前,固然死的只是耿熙吾的一个保护,他本人并无甚么毁伤,但圣上还是大怒了。
满殿的文武大臣都看出本日圣上是动了真怒,谁都不敢吭声。
“爷呢?”沉吟了半晌,兰溪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