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诉衷情了?兰溪嘴角讽刺地一牵。
兰溪内心各种思路纷繁,她晓得,赵屿此时的话,皆是真。说不动容,是假的,但是那些事,毕竟都已是宿世的事了,现在人事全非,再多的动容也不会成了摆荡。
“罢了。当时的事情,不管谁对不住谁,谁又有苦处,都已经畴昔了,我不歪介怀,也无需介怀。你若内心果然对我另有一丝愧意的话,你便放我归去吧!我此生只想安静安稳地糊口,你的那些金戈铁马,繁华繁华,都与我没有半点儿干系。我们就当一别两宽,各生欢乐吧!”
“阿卿……”赵屿低低唤着她的名,难言的晦涩,“一日伉俪百日恩。”
即便重生,兰溪也并不是那么信奉神明,但是这一刻,她倒是至心肠向上天祷告起来,谁能来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赵屿没有说话,兰溪更是没法说话,屏住了呼吸,浑身紧绷地盯着赵屿。耳朵里,只要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她惊骇,从未有过的惊骇。时候一点点畴昔,她只会离都城越来越远,师兄呢?师兄在那里?秦妈妈她们有没有发明她不见了?
“人事全非,你要我如何说,你才会明白?我有我的家,有我的糊口,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就当了我,还我一个安静安稳,又如何?”转眼,又回到了原点,兰溪内心不无挫败。此人如何回事,如何就是说不通呢?
“我晓得,你不信。可我当时疏离你,确切是决计,那些一个个抬进府的姬妾也都是为了护着你。我总觉得,你我伉俪形同陌路,待得发难之时,如果有个好歹,太后念着你常日的好,看着兰家的面子,也许会饶你一命。我乃至将休书都写好了,总想着,再不济,我好歹能保你一命,但是我老是舍不得。我晓得你的性子,那封休书如果给了你,哪怕是我今后成了事,将太子妃,乃至是皇后的桂冠捧到你的跟前,你也不会再转头了。以是,总想着,再拖一拖,直到非如此不成的时候,我会放你分开的。谁晓得……却拖到了来不及!”赵屿话语幽幽,说着说着,眼里竟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