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拘是青阳的缺,只要能留在南边儿,既离了母亲的眼皮,又于情于理都比都城近,管着青阳的事件也是顺理成章。再说了,他们就是要谋青阳的缺,却也不是不成能,你别忘了,四弟妹虽是庶出,她父亲又只是个六品小官,但她家毕竟还挂着南阳李家,同宗同源,而那李家的大老爷,四弟妹要喊声叔父的,现在合法任吏部尚书!”
“人家都策画上了,老爷呢?老爷可有甚么筹算?”
坐在另一侧的四太太神采也不太都雅,“二嫂是虎伥?本日,使的是苦肉计?”
四老爷阴沉着脸思忖了好一会儿,终是摇了点头,“以二嫂的心性,你感觉,她能忍得住?”
由人度己,三老爷的感喟又多了两分概叹,“兄弟们都成了家,有了老婆后代,为本身的小家策画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兄弟血脉,这般算计,想来老是心寒。”
四太太摇了点头,在四老爷看过来时,她敛眉道,“妾身顿时让人去查!”
夜深人静,大宅另一头,四房所处的九思院内却传出一声“哐啷”,一只汝窑白瓷绘踏雪寻梅的细颈花瓶在空中绽放了一朵花。常日里总爱笑容迎人的兰四老爷,兰枫,现在怒容满面,咬牙切齿,“我这个好二哥,看来,我常日里当真是小瞧了他!”
“四弟同进士出身,若能得个恩情,在这南地当个小官也是使得的。他又一向管着家中的碎务,恰好能够留在老宅,管着族中的祭田,另有青阳这些大大小小的庄子和铺子。我们兰氏在青阳职位超然,受人推许,手中有权又有钱,还能够将文姨娘好生扶养起来,这不比要在都城母亲跟前做低伏小要来得舒坦清闲?”
至于傅修耘,则是忙着四周道别,趁便…….呃,收些长辈们奉送的程仪。恰好这家伙也不知怎的,特能讨人欢乐,这兰府高低,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风雅的,抠门的,竟然都不约而同为他慷慨解囊,而兰府如许的人家奉上的程仪天然不成能只是银两,常常另有些个风雅的物件儿,这个奉上一卷前朝书法大师的真迹,阿谁奉上一方上品的紫金端砚,很快,傅修耘便不得不向自家的管事叮咛,回程时,得再多备一条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