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疑虑,却更是责问,说得毫不客气,只差没有指着赵屿的鼻子骂他,明知故犯,不守端方了。赵屿看着面前的女子,俄然低低笑起声来,她与那一日在相国寺时不一样,很不一样,他没有看错,她果然是个风趣的。笑声暂歇,但那笑意倒是如同星星点点的火光,在他的眼眸中腾跃闪动,他的嘴角却似嘲弄地一挑,道,“五女人如果要问我听到了多少,直言便是,并非甚么了不得的事,我做事自来开阔,天然敢作敢当,不会藏着掖着。五女人与贵表兄的话,未几很多,我刚好都闻声了。”
赵屿冷静看她半晌,这才笑道,“固然非我所愿,但听到了就是听到了。不过如果女人不肯意旁人晓得,要我当作没有听到,也不是不成以……”
赵屿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当时,人已走远了。他非常惊诧地看着那主仆仨的身影拐了个弯,隐没在一处凸起的墙根处,不见了踪迹。他这才忍俊不由地低低笑出声来,风趣!风趣!这位兰五女人实在风趣得很呐!(未完待续。)
都闻声了?兰溪实在不感觉有多不测,反倒是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目中皆是忧心。
兰溪却恍若未觉,屈膝福了福身,算作见礼,然后直起家来,轻笑道,“世子怎会在此,莫不是走迷了路?”
流烟挡在了前面,不知是识礼,还是因为别的启事,在离流烟一步开外处,停下了步子,一双眼,却不见收敛,仍然直直落在兰溪身上。
这一刹时,兰溪万分记念起了长柔,如果有她在,何必这般费事?要逮人,不过手起手落,轻而易举之事。不!究竟上,如果长柔在的话,她们底子不会任由人藏在一旁而一无所知。
兰溪眉心一蹙,似有疑虑,“世子即不是识不得路,却又为何走到此处来?世子可知,这里,已是内院?”
谁知,方才跨出门去,便听得一声纤细的脆响,那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这处偏僻,人声吵嚷,却隔着老远,听不逼真,兰溪心中有事,有些降落,芳草和流烟两个天然都是屏气凝神。以是,四下很静,那一声响,虽纤细,还是进到了耳里。因而,兰溪主仆仨对望一眼,眼中又惊,也又慌,兰溪皱眉,芳草跨前一步,将兰溪护在身后,流烟却已经一个跨步上前,厉声喝道,“甚么人?”
赵屿一愕,半晌以后,才想明白,这女人,是在骂他非礼勿听呢。不过……“并非成心,实在是贪看这一墙的忍冬藤,一时忘我,越了界,我待在此处时,女人可还未到此。”
矮墙不长,到前面屋舍处,不过两丈不足,与屋墙构成一处犄角,现在,却刚好是兰溪几人视野所及,看不清的死角之处。那犄角边上,刚好种了一棵梧桐树,现在天然是片叶也无了。树上有积雪,树下有残枝,方才被不谨慎踩断的,怕就是那此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