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倒是看不出半点儿焦急的姿势,兀自闲适地喝喝茶,赏赏花,倒闲情逸致得很,果然像是来做客普通。
兰溪轻吁一口气,回过甚,与于南星互换了一个眼色。本来就是来为安王妃诊病的,却不想刚好撞上安王妃病危,严峻到要顿时将沈家一世人和安王爷都叫回府的境地,这莫非就叫做,趁早不如赶巧?
翠缕快步而至,在兰溪跟前屈膝福身道,“让兰五女人久等了,王妃心觉过意不去。何如王妃突感身材不适,本日怕是没有体例见客了,恐怕要让女人白跑一趟了。”
他日?兰溪一蹙眉,就是掐指算过,宿世,安王妃是在仲春过世的,本日已是正月十六,安王妃可另有他日?不管是为了安王妃,还是本身,这个他日,怕都不能再等,“实不相瞒,翠缕女人,我本日登门恰是为了王妃娘娘的病。这位于大夫,是江南一带的名医,曾治好很多疑问杂症,只是他为人低调,从不喜鼓吹,故而申明不显,但他的医术我倒是敢包管,现在见娘娘被病痛折磨,我心中实在不忍。这才想到了于大夫,特地请了他来,帮娘娘看上一看,或许有体例,也说不定。”
那阿媛却停下了步子,有些迟疑地望向兰溪道,“兰五女人请在此稍待,奴婢先出来叨教过嬷嬷。”王爷不在府中,王妃已不省人事,两个小主子年纪幼小,担不起事,现在这院子里,能主事的只要顾嬷嬷。特别……阿媛有些迟疑地望了望兰溪身后,背着药箱,兀自沉默不言的于南星,将一个外男引进内院已是不该,现在就站在王妃起居的上房外,要出来,倒是千万不能的。
因为时态告急,天然不若常日里的落拓,兰溪催着那阿媛加快步子,几人几近算得是一起小跑着到了安王府的正院。
翠缕一愣,方才听兰溪话的意义,她模糊猜到了些,只是不想,这位随兰五女人来的,还真是个大夫。只是不知,这位兰五女人是何企图。翠缕心中乱糟糟一团,只感觉头疼,方才蹙起眉头,西暖阁外又是一串短促的脚步声,这回却伴跟着惶恐失措的哭叫,“翠缕姐姐……翠缕姐姐…….”一个小丫头满面是泪,全无礼数地冲了出去,一把揪住翠缕的衣袖,“翠缕姐姐,娘娘……娘娘怕是不可了,顾嬷嬷让姐姐快些让人去寻了王爷返来,另有报了沈府,请夫人和奶奶、女人们快些来,晚了……晚了怕是来不及了呀……”
转日,兰溪递了帖子,带了于南星登了安王府的门。不晓得安王妃对她的俄然来访心中作何想,接了兰溪的帖子以后,倒是差了人将她毕恭毕敬引至了待客的花厅,便是那日的西暖阁,好茶好点的接待着。领他们来的人说是去叨教王妃,这就一去不复返了,将两人晾在了西暖阁当中。
翠缕惊变了神采,一刹时,仿佛健忘了兰溪和于南星的存在,扭头就望外冲去。
“翠缕女人,不管如何,总该让于大夫尝尝。”兰溪在她身后促声喊道。
翠缕脚步一顿,掉头望向身后,神采几变,显现着她内心的纠结与冲突,半晌后,她似终究下定了决计,一咬牙道,“顾嬷嬷交代的事我去办,阿媛,你引兰五女人和这位于大夫去正院。”
院内,已是乱作一团,来交常常都是丫头、仆妇,个个神采镇静,倒是顾不得兰溪几人,有那阿媛领着,兰溪和于南星一起无阻的到了安王妃起居的上房外,棉帘子垂着,但也能闻声厅内的动静,模糊有孩子的哭声,兰溪听出来了,那是琼华小郡主的声音,当下便是皱眉。
兰溪挑眉,目光从翠缕死力想要抚平,但仍然含着忧心担虑的眉宇间仓促暗闪,对这是否遁词,已是心中稀有,略一思忖,便道,“娘娘身材不适,按理我不该叨扰。但本日登门,却恰好便是为了娘娘的身子,只是不知这事翠缕女人可否做得了主?或许让我见一见顾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