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店主让我说,我便直言不讳了,如有冲犯之处,还请包涵。”丑话先说在前头,固然不惧,却也不想平白无端获咎了人。“我刚才发笑,并不为其他,只是感觉店家实在是个妙人儿。代价令媛的珍品与几可乱真的假货挂在一处,若说贩子厚利,起了甚么坏心机,偏生这纸笺上却又早已标了然何为真,何为假,更有标价为证,不失公允,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般做买卖的。不似为利,却有两分魏晋之风的萧洒不羁,自我不受束缚,挺猎奇,也挺恋慕。”
兰溪不知,心中更是猎奇,举步跟了上去。绕过博古架,面前一道木梯,曲绕而上,梯上已无妇人身影,头顶楼板却被脚步悄悄叩响,没有踌躇,兰溪敛裙上了木梯。
待得马车停下,她撩起车帘,隔着飘飞的细碎雪花打量着面前两层的修建。杉木原色飞凤檐,白墙乌瓦,淡淡如同水墨,在这金雕玉砌的都城中,低调得毫不打眼。牌匾白底黑墨,欢然居三个大字,笔迹澎湃大气,敛藏锋锐。四周看了看,这欢然居倒是很有两分闹中取静的意义。
“傻丫头,当真傻了?这是师父故交,你唤一声青姨便是。”(未完待续。)
“丫头,来了?愣在那儿何为,快些过来。”陆詹在白烟那头朝着兰溪招手,腔调有些嫌弃,但神采非常温和。
那夫人黑若点漆的眸子略略一动,弯唇笑道,“女人说了,如果有甚么不当,我也好改进呀!”
兰溪倒是心头一格登,愣愣看着那妇人的背影绕到博古架后,才激灵着醒过神来,这妇人晓得陆詹是她师父?那么定然是师父极其信赖之人,但是是何人,这四年来,师父守口如瓶,从未提过半句?
“那现在见了,可还感觉猎奇,可还感觉恋慕?”妇人刁巧的飞凤眼一眯,笑容里似渗进了别样的意味。
兰溪心中一动,原是这欢然居的店主,一名女店主,并且还是标致得女店主,老头儿约在此处见面,这位女店主不会刚好是他的旧相好吧?兰溪思路电转,心中天马行空到了那边无人得知,明面上,她微浅笑着,沉寂恰到好处,还是那进退有度的大师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