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兰三太太的心也不由稍定,这才恍然道,“对啊!这还没给先生拜年呢!并且,先生见多识广,最是足智多谋,没准儿他能想出甚么脱身之道。哎呀!我这就去库房,好好筹办你要带去的东西,先生这一年固然看着见好了,但还很多补补,我那库里另有两支老山参,也不知收到甚么处所了,得去问问林妈妈……”兰三太太一边说道,一边站起家,风风火火出了屋,连跟兰溪说一声都未曾。
不过这会儿,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兰溪将本身神游的思路硬拉了返来,投注在火线一步之遥,为她带路的秃瓢……哦!不那位知客僧徒弟光秃秃的脑袋,心想着,这么大冷的天儿,光着头该多冷啊?另有那九个圆乎乎的戒疤跟着法度左晃右移,兰溪好不轻易拉回的思路,又有些飘飞起来……
兰溪一愕,抬开端来,这才瞧见他们一行人已站在一处柴扉前,两侧是翠竹森森,固然脚下泥土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竹叶,脚踩上去窸窣作响,但那一大片的竹林在这冬春订交之际,仍然绿得厚重,立得笔挺。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兰溪昂首,有些惊诧地看着面前的柴扉,和那仿佛无边无边朝着远处伸展的竹林深处若隐若现的一角草檐,有些不敢置信,“这就是菩提院?”
再说后半截关于她若来的假定…….得!老头子果然能掐会算,并且料事如神。
从窦公公那儿问到了她想晓得的,恭恭敬敬将人奉上了马车,直到看着马车晃闲逛悠驶离,兰溪这才返身往回走。
兰溪望着闲逛的棉帘子,莞尔一笑,那笑却只是昙花一现,便沉冷在了凤目深处。走到现在,她笃定了不嫁皇家,因前路了了,哪怕波折,哪怕盘曲,那又如何?她无惧。
谁知到了,却吃了个闭门羹,陆詹不在,向来不喜好说话,他情愿时让你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不肯意时,能让你绝对忽视不了他存在的长漠也不在,倒是老是一张笑容的贵重留守院中,见了兰溪还是一脸笑呵呵。
“母亲忘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给师父拜年呢。”兰溪微浅笑着,不见半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