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早就视为囊中之物的东西,因为她爹的横插一脚,成了煮熟了结还飞了的鸭子,人家心中记恨是理所当然的,兰溪很能了解,因而乎,她低头垂首,冷静地默了。毕竟,父债女偿嘛,人家不过是言语上挤兑两声,那便受着吧!
厅内的氛围有些僵凝,边上的安平长公主呵呵一笑,打起圆场道,“昨日进宫,母后还问起此事,母后身处内宫竟然也听到了传言,直说有些人就是爱嚼舌根子,没多大点儿的事儿,非要传得大到天上去,害得人家小女人没脸。还说她本是一番美意,想见见这些个嫩葱般的小女人,兰家五女人长了一个活络的鼻子本是功德,哪儿晓得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又被传成如许,让她白叟家都感觉有些惭愧了。”
兰溪侧头低眸,望了望挽在本身臂上的手,嘴角半牵,噙了笑,笑,却未入眼底。
没有人推测兰老太太竟然不闪不避,反而自揭其短普通,将兰溪前几日在寿安宫丢脸的事儿摊开了来讲,还直接挑了然这事已传得人尽皆知,如果另有人拿着这个说事儿,那就是摆了然的挤兑一个孩子,当然,更是与她们兰家过不去的意义。
说话的这位,兰溪另有些印象,宿世时,吏部尚书客岁并未递乞骸骨的褶子,而是又过了几年才退了下来,以后便保举了当时的吏部侍郎接任尚书一职,传闻那位吏部侍郎还是他的弟子,而说话的这位太太,就是那位吏部侍郎的正室夫人。
一张甜美带笑的脸凑到面前,兰溪不知,对着一个她明显很讨厌,乃至恨不得立即除之而后快的人,还能笑得这般靠近而热切,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因为心中猎奇,她也不由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等着看她除了上回的“一见仍旧”、“依依不舍”以外,她还会上演甚么出其不料。
但沈燕疏此人极善言辞,一起上笑盈盈先容着各处景色,妙语连珠,倒也让人听出了两分兴趣。
沈燕疏和耿熙若双双上前一步,屈膝道是。直起家来,沈燕疏朝着兰溪调皮地眨了眨眼,反倒是耿熙若却一向冷酷着一张脸,就连笑容也鄙吝一个,难怪靖北侯府耿二女民气高气傲的名声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