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了。”这本是常理,老太太遂只点了点头,并未推让。
老太太听闻这番话,倒是半晌无言,那目光未曾稍挪,定定望着三太太,像是要一起望到她心底,将她看破。好一会儿后,老太太终究移开了视野,嘴角噙起了一丝欢乐的笑痕,“你能想通,这很好!能想通,病,天然会好!”
那话中深意,兰溪能听懂,三太太天然也能听懂,母女俩,不约而同,微微垂下了眼,那两扇眼睫毛,如同敛翅的胡蝶,将翼下的天下掩得密密实实,不容旁人窥测分毫。
说话间,大太太、二太太并四太太几人前后脚到了,一一朝着老太太请了安,方才站定,几民气头都是惊奇竟然在这儿瞧见了三太太,但都是各自把话在喉头囫囵着打了几转,却没有人开口。只是猜忌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兜绕在三太太身上,再一转,便落在了三太太本日的打扮上,那一件有些个与众分歧的毛坎肩落在几人眼里,四太太的眼睛便先一亮。
“你还别说,这毛坎肩的款式确切都雅,这色彩花腔也搭配得好,做工也非常精美,瞧瞧,这小腰掐的……啧啧啧,当真是不盈一握啊!”大太太笑着应道,在老太太面前,却也没有讳饰,非常打趣了一番。
“这些年让母亲操心了!媳妇儿这病……”三太太略略迟疑,微咬下唇,抬开端来,目光对上老太太那双因光阴的历练与沉淀而敛藏着睿智的双眸,话语轻柔中却透出多少果断来,“媳妇儿这病会好的,必然会好的!”
这一出,方才作罢,三太太便提起了本日来的另一桩主题。“母亲,昨日我娘家侄儿耘哥儿来给媳妇儿拜寿,随船带了些礼。不过是些料子、药材、吃食甚么的,媳妇儿遴选了些,借花献佛,还请母亲千万别嫌弃。”
“三嫂,这母亲都发了话了,你可不能吝啬了。不过这花腔倒是不能重了的,我看你这花腔新奇新奇,怕是三嫂房里藏着能人,不如也一并请了,给大嫂、二嫂和我一人画上一个,到时做了,一起穿了,类似却不似,那才妙呢。”四太太挽了三太太另一条胳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