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女既然已经大好了,就想明日便进学了。”
“是呀!这色彩也就五姐姐能衬得起!”兰滟笑着奖饰,那腔调听着却不甚对味,“五姐姐这一身,如果你的活计,明日颜妈妈瞧见了,准得夸,可惜......”可惜甚么,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兰溪夙来心高气傲,最不将这些女红针黹瞧在眼中,常日自是少下工夫,能绣个平整的针脚已是出奇,谈甚么绣花?至于兰滟.....眸子子滴溜溜一转,轻扯了扯腰间缀着的香囊,雪青色的素绫为底,上面精绣了两朵牡丹,只是因在孝期,色彩不好过于出挑,用的是银线,一朵盛放,一朵含苞,恰是兰滟的绣活,固然色彩不算光鲜,却多了两分巧思。活计固然说不上多么出众,但在她这个年纪,倒也算得上是不错的。
真不晓得,本身到底是那里获咎了兰滟,不过兰溪也晓得,兰滟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跟她做好姐妹的。只是想到她跟兰滟做好姐妹的模样......兰溪也不由恶寒地打了个颤抖。
而针黹、厨艺、礼节这些才是世家女子安身底子,当然,待得她们长大些,嫁人的前两年,还会由家中长辈亲身教着措置中馈家事。这些都是后话,此处临时不表。
这几日,兰溪的糊口过得简朴而欢愉,每日里,不过就是去给老太太和三太太存候,余下的时候,也就吃吃喝喝,写写字,做做针线。
“五姐姐明天真都雅!”
兰老太太此话并非空穴来风,宿世的兰溪骨子里确有点儿伤春悲秋的做派,兰溪不由有些讪讪,那边兰滟倒是轻嗤了一声,较着为着兰溪受了敲打而幸灾乐祸。
“哦?”
就连一贯温馨的兰二女人兰湉也可贵地开口赞了一句。
枕月领了三个小丫头下去,兰溪沉吟道。
“既是病好了,也该进学了。只是溪姐儿,你记取祖母的话,这女孩子啊,认得字就是了,那些个酸腐的诗词可别入了心,整日里伤春悲秋的,可不是好的作态!”
兰溪低头看了看本身身上的衣裳,天然是出自枕月之手,尚在孝期,天然不能穿得过于光鲜,这身衣裳枕月非常费了些工夫。
本日恰好轮到休沐,兰溪一边卖乖地给兰老太太揉着肩,一边顺势提起。话未落,那边已经有好几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此中那两道火辣辣的不消说,除了兰滟,不做第二人想。
兰溪现在已经不再是畴前不知世事的闺中少女,她嫁过人,掌过家,当过皇亲国戚,和那些宅门里形形色色的妇人都打过交道,她已经晓得,甚么才是她该学的,该善于的。
几个小丫头赶紧敛了面上的忧色,屈膝福礼。
“是啊!五mm这一身固然素净,可贵的倒是清雅。”
总之,兰溪达成了本身的目标,笑弯了眉眼。实在昨日在从茗儿那儿听来了两则关于三老爷的八卦以后,兰溪不得不承认,她无权无势无人,要想禁止统统,在兰府过得好,除了祖母这儿,父亲那根大腿也是很有需求抱一抱的。
“阿谁在阿久身边服侍的叫柳絮是么?柳絮……”
连着几日存候都没有遇见姐妹们,兰溪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进学的事。青阳兰氏如许的书香世家,天然是有自家属学的。固然是女孩子,但也聘了数位先生,别离传授文学、针黹、礼节、才艺、厨艺,每上旬日课,才休沐一日。
“是,女人。”
“多谢女人犒赏。”
“我屋子里的人只要用心做差事的,我天然不会虐待了她。”
夜里,待得一一汇报完,兰溪对三个小丫头的初次出礼服从还算对劲,让枕月取了三个银花生各自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