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灏被一堵,话也说不出了,倒是转眼又笑得促狭起来,“头晕么?那我包管,你听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必然是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甚么头疼脑热全都药到病除。”
靖北侯倒是个有担负的,当下便奏请圣上,要为宗子,但加上镇西侯府三位堂兄,却要排行第四的耿家四郎求娶兰家五女人。
天子这回反倒做了难,最后,还是靖北侯一再包管毫不会让兰三老爷担忧的事产生,天子更是承诺了回京以后会亲身颁下圣旨赐婚,看在这圣旨的面儿上,谁要动他们这对今后的小伉俪,也得先衡量衡量自个儿的分量,兰三老爷这才勉强吐了口,却仍不是很甘心的模样。
只是她有伤在身,长温和流烟倒是千万不会让她脱手的,她只得恹恹地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长温和流烟两个忙得团团转。
一句话还未说完,兰溪却已经一闭眼,皱眉揉着额角,道,“三哥你小声些,也不晓得是不是昨日血流多了的原因,我这头晕得很。”
“乐啊,如何不乐?”兰溪倒是应得利落得很,“三哥后日便可回京,与三嫂小别胜新婚,三哥莫非不乐?”
但,能暂告一段落,便已是不错了。
倒是圣上中午过后将靖北侯、兰三老爷另有耿熙吾几个一并都叫去了皇帐,为的天然还是昨晚那桩事。兰灏叨光也得以跟着去了,这才见证了这么一番事体,现在能在兰溪跟前说上一说。
昨夜,听了靖北侯父子俩的争辩,天子是将信将疑,但还是派了人去查,但那些个被拿下的杀手都已服毒他杀,天然再问不出甚么,尸首上也查不出甚么有效的线索,但也寻不着别的蛛丝马迹。恰好,独一的当事人,兰家的五女人却因着吃惊过分,又有伤在深,甚么也问不出来,兰三老爷只一句话,他家女儿养在深闺,这回招致杀身之祸,也是又惊又怕,更是甚么都不晓得,无辜得很。
兰溪回过身来,微微一笑,“乐傻了倒不至于。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三哥不如与我说说,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固然该扫清的停滞都已扫清,又经了昨日那桩众目睽睽被目睹密切的事,兰溪心底明白,她与师兄的婚事这回不出不测的话,应是会定下了。只是听得切当的动静,她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如在梦中的不敢信赖,天然,也少不了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