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甚么时候了?”他方才说今早,兰溪这才想起来问时候,只是看了看天气,却也并不觉很多晚。
兰溪点点头,本来鄙人雨呢,难怪天气乍一看去,比常日要暗,她这才觉得还早呢!只是没曾想,她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快中午,这还真是让人汗颜呐!不安闲地清了清喉咙,“这便是要回京了?”兰溪的腔调里有些遗憾。
简短几句话将所谓的丧事交代了,兰溪却听得心头一跳。昨夜还产生了这么一桩事?方明珠与傅修耘幽会?这如何能够?方明珠清楚打着耿熙吾的主张,而傅修耘更是不成能了,何况他昨夜不是刚好被耿熙吾请去了他帐中么?
“唔。总算退热了,今夙起,长柔见你又烧起来,几乎没吓哭起来。”耿熙吾神采一本端庄得很,但兰溪可设想不出长柔想哭是甚么模样。
一句接一句地迭声问着,倒是半句没问那道伤口会不会留疤的事,反而是满脸冰霜却也讳饰不了的忧急。
耿熙吾却似涓滴没有闻声甚么留疤不留疤的话,只是皱眉促声问道,“如何会发热?莫不是刚才浸在江水里着了凉?既然吃了药,现在可好些了?如果还不可,要不我们便连夜回京去让于大夫看看?”
兰三老爷冷眼旁观,终究确认那不是作伪,而确切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放了心。
“如何?感觉可惜?”耿熙吾挑眉看她。
兰溪倒是对这些全然不知,因着张院首开的药里有些安神的感化,这一觉还算睡得安稳,只是要说有多好倒是算不上。固然并没有做恶梦,但昨夜惊魂的感受过分激烈,乃至于哪怕是在睡梦中也感觉心房紧促,睁眼时,才觉出一头的盗汗,望着帐内敞亮的天光,好一会儿后才醒过神来,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耿熙吾正帮她倒水,部下行动停顿了一刹,又若无其事地持续,神采淡淡道,“本日营地因着一桩丧事但是热烈得很,怕是来不及有人可惜。”
“丧事?”兰溪挑眉,显见是猎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