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才“唔”了一声。算是将此事临时揭过不提了,神采也稍稍和缓了两分,“课有动静传返来?那孽种急仓促出京去了那边?”这回问的,倒是边上另一个五官平平,如同路人,见过转眼便能忘了的妇人。
这些,兰溪倒是全然不知的,她虽心中有些焦炙,但颠末端那么多事,她现在也不至于乱了方寸,还是该吃时吃,该睡时睡,看在其别人眼中,不由啧啧称奇,又一回想道,这位女人年纪悄悄,倒果然是个经得住事的。就连兰三老爷见了也不由感慨,自家这个女儿真是个了不得的。真是可惜了,不是个男儿身,不然他们兰氏定可再保数十年长盛不衰。
“这里的事,夫人看着办就是,如有需求红姑的处所,固然开口便是。不过,娘娘也说了,这桩婚事成不了自是最好,如果实在成不了事,让那兰五嫁了耿四,也没甚了不得的。”
而兰溪不过也是一筹莫展的这个时候的临时一试罢了。
“自从那回天目山失手以后,那边明显都防得很紧,我们的人不过方才跟出了京,便被甩开了。甚么也未曾探到,还请夫人惩罚。”妇人一袭布衣,穿戴平平,长相平平,就连这腔调也是平平得很。说是请夫人惩罚,但却不过欠了欠身,面上没有半分寒微之态。
连着两日的相安无事,秦妈妈不但没有松上一口气,反而心弦越绷越紧。
她本觉得沈氏是个旗鼓相称的敌手,现在却如何不按牌理出起牌来了?这般反倒让兰溪有些摸不透沈氏起来,心中不由有些惴惴。
“老奴会细心查查。”沈妈妈不敢夸口,毕竟这也是能够的。
以是,听了长柔的传话,陆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晓得了”,并无甚么特别的反应,然后交代了长柔给兰溪带话,让她放宽解,船到桥头天然直。
沈氏定定看了她一眼,她却只是半垂着头,连眼皮也没撩上一下。半晌后,沈氏移开目光,笑道,“既是他们防得紧,那也是没体例的事。无妨,不管他为何出京,现在侯爷既已做主将日子定下了,以那孽种对兰家这门婚事的着紧,这两日便也该返来了。待得过了纳征,我们再按打算行事就是。”
“老奴这就去办,夫人放心。”沈妈妈垂手,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