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受伤了?”
只是兰溪心下忧急,想要迈开步去追上耿熙吾,哪怕筹议两句都好,他一人前去,如何对付得了?但才迈开步子,却感觉脚下一全,便往地下栽去。
兰溪这会儿被冻得浑身颤栗,臂上的伤口倒是涓滴不感觉疼,但她也知,再不将身上这湿衣服换下,她准会着凉不成,这回,只怕就不是像前一次那般等闲吃几帖药便能好了的。以是她没有辩论地由着耿熙吾扶着转了身。
靖北侯还未言语,身后脚步声急至,倒是长风,神采丢脸至极,“爷,人咬破了事前藏在嘴里的毒药,已是死了。”
兰溪天然不是不通事理之人,本日这事,既然已被天子晓得,他必定是要问个究竟的,只怕若不是她现在这番模样,只怕靖北侯也要叫了她一道去,耿熙吾倒是非去不成的。兰溪遂朝着他摇了点头,表示他无碍。
兰溪有些难堪,悄悄挣动了一下肩膀,想要摆脱耿熙吾扣在她肩头的手,却见他不懂她的意义普通,竟是纹丝不动,在他父亲与她父兄跟前,还是这般。
耿熙吾与兰溪皆是惊得往身后看去,便见着就在方才还活生生的黑衣蒙面人此时却已是如同死鱼普通僵在了河滩上,死死瞪着一双眼,七窍流血。
靖北侯倒是将视野转向了兰三老爷,“一起吧,兰大人?想必圣上对令爱为何遇险的事,是猎奇得很呢。”
耿熙吾这会儿倒是没有看他,沉凝着一张脸与靖北侯对峙着,一双眉,似是打成了活结。
“女人!”长柔赶紧扶住她,抬目睹兰溪神采,她也跟了兰溪这么些日子了,对兰溪也不是全无体味,转眼便猜到了为何忧心,“女人,爷必定能对付的,女人现在却别再操心这个,还是从速归去,将衣服换下,清理伤口上药要紧,你看你,脸都白了。”
岸上,已是很热烈,耿熙吾扶着兰溪登陆时,一向焦切地等在一边的长柔赶紧上前来,将方才为了假扮兰溪而披着的披风解下,不由分辩裹上兰溪湿淋淋的身子,可只一眼,便瞧见了兰溪不天然垂在身侧的右手,继而发明了她右臂上的伤口,不由皱眉叫道。
兰溪倒是听得蹙起眉来,这靖北侯在师兄面前都是自称本侯,全有为父之态,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果然,他们父子的干系,已陌天生了这般?
耿熙吾也是推测了,神采几变,此回,明显逮着了三个活口,却转眼便成了死人,那人,可果然是心机周到,手腕了得啊,此回,不但白忙活了一回,还伤了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