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兰溪鼻间嗤哼一声,已模糊带了威胁的意味。
是谁说他不会讨情话的?她虽也未曾听过甚么情话,但这一句倒是她听过最动听的了。对上他转头看来的眼,不由弯了弯唇角,“师兄等候我如何答复?”
“可就是这短长被我看进了眼里,刻在了内心。阿卿……”耿熙吾俄然放柔了嗓音,定定望着她,看得很深,像是要一起看进她心底,兰溪下认识地想逃,可却来不及逃,便已听着他瓷沉的低嗓,仿佛风过箜篌的嘶哑,短短四个字织成一张柔嫩偏生绵密的网,将她紧紧覆盖,无路可逃。“我心悦你!”
兰溪心中有甜,抿了抿唇,不让嘴角上牵,清了清喉咙,道,“师兄独一的遗憾只关乎我吗?没有你善解人意的表妹,可拜托信赖的兆阳郡主?”本来不是不在乎,只是想当着他的面,亲口问出。
兰溪几近有些不熟谙面前的人了,本来师兄也说得出如许的话?心中略过了一过,再开口,却显得有两分气弱,“总要先看看师兄值不值得我嫁,我但是个容不得人的。”她不介怀先将丑话说在前头,此生,她没筹算做个“贤妻”。
耿熙吾低低地笑了一声,抬开端,双眸如星,“确切很短长。”
但那位沈家表妹可就不一样了,常日里端着一副“一见仍旧”的嘴脸恶心她也就算了,头回在安王府的那桩事,背后如果没有沈燕疏的事,她可不信。兰溪可不是以德抱怨的人,这笔账,她可记在心上呢,迟早会找沈燕疏清理。
耿熙吾眨了眨眼,过了半晌才明白他问的是谁,先是一急,继而倒是一喜,一瞬不瞬盯住了兰溪的凤目,“你该不是妒忌了吧?”
耿熙吾却似从这沉默中知悉了甚么,却聪明地并未揭露,只是极其天然地转了话题,“后日,你要去宋府?”
耿熙吾倒是深深望她,“你的事,我天然都晓得。”
眨了眨眼,兰溪非常惊奇,“你如何晓得?”
兰溪被那双眼看得心头一慌,不安闲地别开眼去,脸却泛了红霞,嘴上却不认输道,“师兄做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我给芸芸定制的贺礼是出自宝银楼,天然是有人向你通风报信,以你的本领,略略查上一回,另有甚么不晓得的?”
“你……”兰溪一握拳,既然短长,你又何必还要求娶?
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忍不住泛甜,她知,若非果然在乎,又怎会连如许的小事也知之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