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这才悄悄吐出一口气,继而问道,“那……时候可还来得及?我没晚吧?”
“刚才啊?刚才奴婢和芳草说那位翁公子又上门给王雅娴提亲了,那聘礼啊,足比上一回丰富了一倍呢,本觉得是王家逼的,却不想那位翁公子一脸的东风对劲,这内心啊,只怕果然是欢乐得很的,倒不想,那王雅娴倒是个好命的,竟然还能嫁了这么一个故意人,这回王家也想明白了,欢欢乐喜收了聘礼,传闻两家很快就要把婚事办了。”
“陆先生倒是没有亲身来,不太长风来过,倒是带了先生的话给女人。说是东西已经送去该送的处所,让女人放心。”流烟和芳草两个都是兰溪的亲信,对于比来的事虽说不是全然体味,但也能大抵猜出一些,晓得兰溪担忧,她一问,流烟便麻溜地答道。
公然,进得屋里,兰溪已经搁了笔,正细细检察着那几本账册,见得陆詹来了,她将三本账册一并交予了陆詹,陆詹细细看过,竟是分不出哪一本是真,哪两本又是假,在完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即便是早就晓得兰溪的书画临摹功底已臻化境,但陆詹还是忍不住赞叹到咋舌,继而在兰溪诘问“如何?”时,忍不住笑出对劲的一脸褶子,点了点头。
“女人――”
赵屿这才点了点头,嘴角半勾,季飞便知,自家爷是对劲了。
赵屿却笑得一脸灿亮,继而敛下笑容,一双眼再度沉湎如同深夜,“这送礼可不是越贵越好的,如你所说,要用心。”
这一觉,睡得好,连梦也没做,再醒来时,兰溪只感觉通体舒泰,睡觉之前,仿佛捆绑在周身的绳索不见了踪迹,整小我都神清气爽了起来。模糊听到流烟等人的谈笑声,便也不由表情甚好,趿拉了鞋子,裹了一件外衫,她便撩起珠帘,出了碧纱橱。“说甚么呢?这么欢畅?”
听得这个答复,兰溪悬吊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转而体贴起了其他,“你们刚才说甚么那么高兴?我在里屋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陆詹见了,心中间疼得不可,赶紧交代了两句,仓促出了门,而秦妈妈和流烟几个,七手八脚,服侍着兰溪梳洗换衣,也顾不得彼苍白日,就让她上床歇了,许是果然困极了,这些日子又是焦心,从未睡过结壮的一觉,现在放下了苦衷,头刚一沾枕,便沉入了梦境,一枕黑甜。
“丫头――”
“如何样?东西都送到了?”倚坐在窗边椅上,赵屿透过半开的窗,赏识着窗外初夏的景色,闲逛着虎魄杯中的酒,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