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听罢,爱娇地撅嘴道,“大伯母快别夸她们了!再夸指不定明日就得把我裹成了个粽子才肯让我出门了,到时一个粽子要挪到清蕖院可不得猴年马月了?先生们还不罚死我?”
兰溪挑眉,劈面的人,是大伯母?据她所知,大伯母掌着府中中馈,常日里可不安逸,这双月湖在宅院火线,一弯当中种了大片的荷花,别的一弯却植的是各色睡莲,到了花开时节,莲叶田田,荷亭玉立,菡萏香铺,倒算得上是兰府中一处不错的景色。加上湖边上的树林都很有些年初了,不乏些参天古木,夏季里非常风凉,兰府世人在隆冬酷热时,倒甚喜在此处消暑。可现在却已入了冬,这湖中自只剩下些枯枝残荷,那树林虽大多是常绿的,但夏季却也没甚么看头,这处于兰溪而言,不过是回宁远居的一条近道,但于一贯繁忙的大太太,竟然在这个时候,呈现在这么一个处所,还隔着一个湖就叫住了她,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思忖间,那燕蘅已经跑到兰溪跟前,略略喘着气,道了个福,“五女人,大太太请您畴昔一趟说两句话。”
兰溪停下步子,极目望去。这双月湖可不小,她正站在此中一弯新月的圆弧凸起处,隔着湖水和中间逶迤的曲桥亭阁,堪堪可瞧见对岸树林边上立着几道人影,但因隔着有些远,一时却没看清是甚么人。当中有一道粉白的身影快速地踏上曲桥,朝着本身这边小跑着过来,待得跑近了些,枕月才靠在兰溪耳畔低声道,“女人,是大太太跟前的燕蘅姐姐!”
大太太目光微微明灭,伸脱手来携了兰溪的,握在手中,道,“你身边的人倒还照顾得细心,这小手被这炉子烘得和缓,转头奉告了你母亲,可得好好赏赏。”
兰溪敛目,掩去眸中沉思,干脆地笑应道,“就怕到时费事了大伯母。”
这般非常天然不成能是偶合,何况她那番话,如何想如何都是别有深意。这般一想,兰溪心上便多了两分不安,回到娴雅苑时,就从神采中带出两分来。董妈妈瞧见,担忧地跟进了内屋,兰溪将她招到跟前,三言两语将方才大太太如何拦她,又跟她说了些甚么一一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