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风是个谨慎的,秦妈妈一贯放心。使了个眼色,芳草上前一步,靠近秦妈妈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去便去吧!幸亏是后日,届时,夫人身上也要舒坦些了。”秦妈妈提及这个,俄然想起了些事,“芳草,我方才让花儿给夫人熬着红糖姜茶呢,你快些去给夫人端来。”
枕月听罢,惊诧了半晌,笑道,“妈妈太焦急了。我晓得,你想着让夫人早些在侯府站稳脚根,但这事急也急不来不是?你看,我这儿都结婚多久了,不也还没动静么?像你所说,世子爷和夫人好着呢,这不是迟早的事?”
但枕月七窍小巧心,转眼便也有些明白了秦妈妈的担忧。不由笑道,“妈妈,依我看,夫人现在临时没有动静,反倒是功德。”
枕月点了点头,端着汤盅迈步进了房内。
“此话怎讲?”秦妈妈猜疑地一蹙眉心。
兰溪歪在软榻上,有些无法的笑。秦妈妈的话,她天然闻声了。秦妈妈在可惜甚么,她大抵也能猜到,自她今早来了小日子起,秦妈妈脸上一闪而逝的绝望她就看在了眼里,不过,她倒是半点儿不在乎就是了。
提及后院书房,秦妈妈的目光也是一敛,倒是不再提这茬,转而望了望枕月手里的汤盅,“这是给女人的红糖姜茶吧?”说罢,就是沉沉的一叹。
公然,下一瞬,秦妈妈已是惊呼道,“是啊!我如何没有想到这茬?”子嗣,迟早都会有,当今,该将男人的心收得紧紧的才是。子嗣的事,也是急不得。这么一想,早前还在秦妈妈心中缭绕不去的阴云转刹时便消逝了,她又规复了昔日的精气神儿。笑眯眯看向枕月道,“你将姜茶给夫人端出来吧!让她趁热喝。”姜茶的味道刺鼻,兰溪不喜,每次总要让人盯着才肯勉强喝下。
身后秦妈妈已是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吃紧转过身忙活去了。“后日夫人往齐王府赴宴,我得先去库房遴选些拿得脱手的物件儿才行……”
秦妈妈回过神来,转头看去,见着是枕月,瞥见她手里端着白瓷汤盅,白烟袅袅,刺鼻的姜味,不由眉心一蹙道,“如何是你端来的,芳草那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