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伤着。”兰老太太已走到床边坐下,拉了兰溪的手,一脸心疼地望了望她的颈项。
“是。”芳草屈膝应了一声,便悄悄出了房门去。
想到此处,兰溪嘴角牵起,有些淡嘲的笑,但她也不欠他甚么,从不欠。
彼时,她对赵屿还是有些心机的,毕竟是本身的夫君,又是个长得不错的,要说有多荒唐,也算不上,只是,也不是多出息就是了。
芳草偷偷打量了一回,发觉女人虽是狼狈了一些,但大要看来,应当没有受伤,她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悄悄吐出一口气。
兰溪淡淡一笑,“祖母不必严峻,我没有伤着。”
现在看来,他自始至终看上的,不过就是她兰氏令媛的身份罢了。如他昨日所言,娶了她没有效,以是平王不让他娶。那么宿世,多数是他没有刺探清楚,娶了她以后才发明底子地不到半点儿兰家姑爷该得的好处,那里还能希冀他给她好神采?
兰溪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梦到过当年在平王府的那些事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山洞中那些不太镇静的经历,竟又勾起了她那些不太镇静的回想。夜里她做了梦。梦到的是她头一回失了孩子,赵屿不过看了她一眼,以后便整天厮混在姬妾的房里,乃至是她哭着说孩子掉了必定有起因,他也并未放在心上,未曾查,未曾管。
兰溪恍忽些回过神来,本要起家下床施礼,兰老太太却唬得赶紧道,“不消不消,你好生躺着就是,好生躺着。”
流烟赶回相国寺报信搬救兵的途中,万幸没有遭受刺客,但却因过分焦急摔断了腿,她愣是一声也没吭就拖着那条伤腿一起摔着爬着回了相国寺,在报了信的同时,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畴昔。现在已是醒了,但却也只能躺在床上转动不得。
芳草是鄙人晌的时候被接来的,说是兰老太太到了佛前,心有所感,想起了地府之下的兰老太爷,以是决定在相国寺做场法事,流烟的生肖相克,做法事期间不宜在五女人身边服侍,以是才去接了她来顶替。
兰溪倒是强扯出一抹笑来,“祖母,我师兄呢?”
耿熙吾坐在床边,一双眼瞬也不瞬望着熟睡的人,低声道,“你悄悄去禀了老太太,让她不要担忧。别的,去打盆水来,给女人洗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