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无事,那我先走了。”喉间转动了半晌,他嗓音沙哑隧道出这一句,乃至不敢看她,有些回避普通,转过身。便是吃紧迈开了步子。
“我自是要活着。”兰溪猝然打断他,这回腔调里含了两丝怒,“我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活着,但我还想活得欢愉。我知师兄是为了我,以是才要退婚,我虽不信那些无稽之谈,但你执意如此,我也是拦你不住,你尽管去退了便是,总归我本来也并不想嫁人,现在不过名正言顺罢了,届时即便我三哥、六哥不肯养我,我另有师兄可依托呢!”打蛇打七寸,他不是都为了她吗?那她就拿本身当筹马好了,终归这话也算不得大话,他若果然退了婚,因着他的心机,他的苦处,她是不会怨他恨他的,只是她原就不肯嫁人,是因着他,这才生了非君不嫁的心机,若不是嫁他,她还甘愿不嫁,而兰府高低自知她退婚是为了哪般,从上到下都会对她多一分惭愧和宽大,她哪怕当真不嫁,也没人敢说甚么,反倒是名正言顺,但兰溪想晓得,面前此人却怕是绝容不得她这般误了本身的。
但是,下一刻,他倒是浑身一挺,僵在了原地。
兰三老爷轻咳了一声,实在不知该说甚么,这闺女的大胆胡为多数与他们常日的宠惯和放纵脱不开干系,现在又当着耿熙吾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公开衡量了一番,便与兰三太太使了个眼色,扶了她,伉俪俩回身悄悄出了门去,让两个孩子好生说说话,有些事,如何也该说开了才好。
身后,一具柔嫩香馥的娇躯紧紧贴了上来,她的手扣在他腰间,明显那般纤细,但却又那般的果断而有力,恍若这人间最安稳不过的桎梏,将他紧紧扣锁,摆脱不得。
但是见着她安然无事时,他又怯懦了,又畏缩了,他不想让她死,他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哪怕必须以他的剜心为代价,他也无怨无悔。
兰溪倒是微浅笑,“这一哭二闹三吊颈没成想还真是管用,若非如此,只怕比及你我退了婚,我也不定能见到师兄的面吧?”
公然,耿熙吾的神采刹时就是变了,“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