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她神驰的就是简朴舒心的糊口,固然,生在这大宅院中,要真正的简朴舒心谈何轻易,但她情愿为了这个欲望而尽力去断根一些停滞。
而流烟的记性向来好,这事儿交给她最是安妥不过。至于芳草,虽说性子沉稳,也非常聪明,但比起畴前的枕月来讲,却毕竟是缺了些历练,现在也该是时候拉出去见见世面了。
告别了松荣堂中一干人等,小伉俪俩相携而出,耿熙吾神采淡淡道,“车马就停在东府侧门外,我们直接从这儿走。”
一场亲认下来,那是风平浪静得很,涓滴没有流烟觉得会遭受的波澜,固然松了一口气,同时却感觉无趣得很呢。
作为长辈的都免不了语重心长地对小伉俪俩训戒上一番,趁便表表对于兰溪这个新进门媳妇儿的欢迎和看重,这当然不能只是口头表达就行的,物质上的奉送便是显现你正视的程度了。
平辈的三个妯娌,兰溪俱是一人送了一敌手镯一对耳坠,都是宝银楼的成品,只是格式分歧。
其他的人却都是看了面色如常板正的耿熙吾一眼,想着,他们家这位四爷不说千杯不醉,但也是个海量的,莫不是酒不醉大家自醉了不成?为何起晚,世人的目光往新人身上瞟时含混了两分,但却并未带多少歹意就是了。
“昨夜喝多了酒,本日有些睡迟了,让长辈们久等,是孙儿的不是。”耿熙吾倒是沉声道了一句。
没有一个落下,也尽量是一碗水端平,一边敬茶问安认亲,一边则奉上表礼,一圈儿下来,兰溪身后流烟手中的盒子垂垂见了底,但芳草手中那只本来空着的盒子现在却已是装了个满铛铛。流烟在内心将女人送出去的礼,和收了的礼冷静估计了一番,心想着,好歹这笔买卖还算不得亏蚀。
这倒是不消再回靖北侯府了,兰溪想想也是,两府虽隔得近,但都是占地极广,从这府走到那府,即便是穿抄近路,也要走得够呛。当下,便点了点头,内心悄悄松了一小口气,转而伸展了眉心,笑着叮咛流烟道,“芳草跟着我进宫去,你将这些东西拿归去与妈妈一道造个册,细心收好了。”说的倒是那匣子满铛铛的物件儿。谁送的甚么,都要记清楚了,那都是情面,忘不得的。
只是能让耿老夫人对劲,有些人就很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