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兰老太太感觉前些日子府中倒是不太安适,现在好些了,怕是佛祖保佑,以是便鼓起了往相国寺烧香还愿的心机。
入冬了,寺内的风景委实算不得好,但这山间的氛围虽有些冷,但倒是格外清冽,深吸一口,也是神清气爽。
而几个小的,却还得上书院。
旁人且不说,她白叟家的意义倒是兰溪必然要走这一套,一是前些日子的事情很多都与兰溪有关,现在虽是安稳了下来,但却正该去告谢佛祖。二是眼看着不久就要嫁入靖北侯府,也该去请佛祖保佑她今后别扭。
兰溪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可不是么?这一世,他们头一回见面还果然就是在寺里,只是倒是青阳的灵台寺。当时……一想,兰溪记念的笑容一起,顿时却又有些难言的意味。
二房二太太和兰滟尚在进组,二奶奶行事低调得很,常日里也不敢太往老太太跟前凑,今回天然找了个借口,不肯跟着出去。
“也算不得甚么大事。”流烟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兰溪,见她神采淡淡,却没有禁止的意义,这才胆量大了起来,“当时女人还在青阳老宅为老太爷守孝,而四爷跟着陆先生游历,也到了青阳。那年的宝贝节,女人跟着家里人到了灵台寺,那寺里啊有一棵两百年的姻缘树,说是求姻缘最灵验了……”
以是,到了最后,竟就只要兰老太太和兰溪主仆俩相伴而行。
“传闻这相国寺的碑林大多都是前朝和我们大庆文人名流的手迹,已近百年,现在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兰溪闲来无事,俄然想起曾听过相国寺后山的碑林,这便带了长温和流烟一起来寻。
兰滟天然是不肯意,非常闹了一场,但这回兰二太太也被关了起来,兰二老爷就由着她闹,她天然不是想真的死,闹了几次见兰二老爷不为所动,也不见府中其别人来劝,也不知是断念了,还是怎的,终因而温馨了下来。
一边走一边听着流烟与长柔说着那年在青阳灵台寺,她如何用石子拴着红丝带往那姻缘树上扔,如何几乎砸到了刚好站在树下的耿熙吾……兰溪嘴角便不由牵起了笑,内心泛着暖,掺着甜,那一幕幕,即便经年以后回想起来竟然也未曾退色,清楚恍若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