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乐得捂嘴偷笑,一双眼儿笑得眯起,像是一只欢愉的小猫,“奶娘可得给我点儿好处才行。”
“女人,这毕竟也不能一向将她拘在书房里,你看,要不要寻个由头,把她打收回去得了。”
兰溪笑意更甚,奶娘啊奶娘,还说本身痴顽,我看啊,你若痴顽,这人间还真就没有聪明人了。
董妈妈一愣,醒过神来,却皱起了眉头,“我按女人的叮咛,将她拘在书房里钞缮那些个孤本古书,流烟她们几个轮番着,每日去处她学字,她倒是没有半点儿推委。每天晨起便誊抄那些个古籍,有的时候,连房门也不出,给了点儿银子让个小丫头给她送吃食,就差没有住在书房里了。本日若非女人问起,我都快忘了这么一小我了。”
“先欠着,等想到了再管奶娘要,到时奶娘可别舍不得。”兰溪笑言,半晌后,想到了甚么,她神采稍稍一敛,“对了,奶娘,提及这些丫头,不知比来煮雪如何样?”
“那依奶娘看呢?”兰溪浅笑着扣问。
兰溪一听,乐了,“奶娘,枕月跟流烟听了,该哭鼻子了。这才当真是戏文里唱的,那甚么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兰溪见状笑嗔道,“奶娘快别!你若红了眼睛,待会儿出去了,那些个丫头定然要觉得我欺负你了呢。”
董妈妈一听,也乐了,可不是么?说到底,枕月跟流烟也是跟她靠近,这才在女人面前帮着说话,若她这话出来,倒当真让她俩里外不是人了,那可不是个事儿。董妈妈一拍大腿,哎呀叫了一声,“我的女人喂!这话你可得帮老奴保密,若当真传到那俩丫头耳朵里,老奴这脸也甭要了。”
董妈妈听了这一番话,哪儿另有半点儿想走的心机,她本就舍不得女人,不过是为了女人着想,强忍着心伤说走,却那里真正想走?再听得兰溪最后那句话中的迷恋,不期然,便红了眼眶,哽咽着唤了一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