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湘和兰湉见了也是跃跃欲试,小声地筹议了两句,便跟兰涓说了一声,双双采花去了。
兰沁这会儿回过甚来,望向兰溪,小脸含笑,双目亮晶晶,“五姐姐的红绳挂得那么高,姻缘树必然会保佑五姐姐欲望成真的。”
兰溪心想,真是够了,一时回避便也罢了,莫非还当真要让本身mm给本身当挡箭牌么?这么一想,兰溪一闭眼,一咬牙,起家、转头、迈步,几步冲到那人跟前,头也未抬,便是促声道,“这位公子,是我过分莽撞,实在对不住了。”
阿谁悄无声气呈现的玄衣少年,早已悄无声气地走远,兰溪几个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达成了共鸣,兰溪点头笑道,“没事!只是提及这会儿天气还早,我们怕是要用过斋饭才会归去的,哥哥他们也不晓得哪儿去了,我们这会儿是就回禅房,还是到别处去转转?”
兰溪已经预备好要起家了,又再度僵住,额角抽了两抽,又说她矮!就算是究竟,用得着一再提示么?你们俩小萝卜头,莫非比我高么?
兰滢一手朝着头顶那红绳飞舞的树枝指了指,“五姐姐,刚才那哥哥好短长,‘咻’地一声就飞了上去,把五姐姐的红绳挂在那最顶上了。”
“是真的。我娘说啊,冬至时候,二伯母那副模样就有点儿像是……”
兰涓听罢,点头道,“倒也不错,这个时节,虽说见不到朱砂、榆叶,蜡梅该是开了,无妨去摘一些,做花茶或是熏香也不错。”
“你们俩干吗呢?”满心的烦恼未去,回过甚,却见兰滢和兰沁两个正仰着头看着树顶,小嘴半张,双眼瞪圆,一脸赞叹的模样,兰溪不由蹙了眉,问道。
兰溪听了,额角一抽,这话,也忒不客气了吧?那句莽撞不过是自谦之语,你听听也就罢了,用得着拥戴么?还加一个确切?再说了,固然晚了些,我这不是报歉了么?甚么叫我的两位mm既道了歉,这便罢了?这是摆了然说女人我没有礼数了啊?我刚才是躲了那么一下,但你一个爷们,这么说我一个女孩子,又多有礼数了?
“这位哥哥,真是对不住了。”这回开口的是怯生生的兰沁。
“那可不!我听我娘提过,真正擅香之人,就用这熏香便可控民气智,杀人于无形呢。”
问好了路,姐妹几个并仆妇、丫环,一行十几人,倒也算得浩浩大荡地今后山梅林而去。蜡梅果然开了,远远的,便已闻到扑鼻的冷香。再行得十来步,面前豁然开畅,一大片的梅林鲜明闪现面前。固然有些种类尚未到花期,但蜡梅确切已是傲然枝头,兰滢一见,喝彩一声,便飞也般地冲进了林子里。本日跟兰滢已玩儿得很好的兰沁赶紧追了上去,兰涓也不阻,可贵出来玩儿一趟,何必扰了她们的兴趣,只是交代了奶娘和丫环们务必谨慎服侍着,便由着她们去了。
兰溪固然抱着头,埋了膝,但耳朵却悄悄竖起,就怕漏听了身后的动静。再听得兰滢和兰沁先是一声惊奇的“呀!”,再一声感慨的“哇”以后,内心便有一只小手挠啊挠,挠得她浑身发痒,正在踌躇着要不要回过甚去看看时,便闻声兰滢的声音传来。这回不是感慨词,是一溜儿话,还尽是赞叹和崇拜的那一种。
兰溪心想着,傻阿久怕是还不晓得这姻缘树是求甚么的吧?再说甚么欲望?你姐姐方才压根儿就没许愿好吗?不过……看着兰沁眼中毫不粉饰的体贴和期盼,兰溪心中微微一暖,连带着对方才那人的怨气也在瞬息间如汤沃雪,消逝不见了。罢了,能帮她将红绳挂上,还让两个小的这么欢畅,也算得上故意了,那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谅解他刚才小小的无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