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刚才跟怡儿一道在城中逛,偶尔吃得这点心非常不错。一探听,才晓得,这是湖州名点桔红糕,想着常日里姑母也挺喜好吃糕点的,以是就给带了些返来。”傅修耘笑着奉上一个纸包。
“本来姑母晓得?看来是常日里常吃的?”傅修耘挑眉笑问道。
“是吗?我这才想起来,耘哥儿仿佛是从小就不爱吃甜的吧?这一转眼这么多年,姑母都几乎忘了。”三太太恍然道。
傅大太太一惊,倒是不成想,这兰溪的婚事竟然还关着这么一出,当下与傅修耘对望一眼,给他递了个眼色,这才忙道,“是啊!这事你再急也是急不去的。我想啊,这妹夫是太看重溪姐儿了,想给她找个十全十美的吧?你却不必焦急,我看你家三女人也嫁得晚,溪姐儿又是个嫡出的,多留留旁人也不会说甚么。并且,这眼看着妹夫这知府做到了第五年,年底回京述职,还不知是个甚么说法。或许,他是要有了个定论,才好考虑溪姐儿的婚事吧?到时高升了,溪姐儿的婚事也能更上一个台阶啊。”
傅大太太悄悄拧了拧眉,望着三太太,却见她神采安适,没有半点儿非常,沉吟了半晌,终还是开口道,“青阳兰氏果然是事孝之家……只是,mm,溪姐儿毕竟是个女孩子,由她去照顾那位先生,会不会有些不当啊?”
“是啊!她父亲给她拜了个先生,就是那位陆先生,耘哥儿该是晓得的吧?稍早时,陆先生跟前的人来报,说是先抱病了,他无妻无儿,没人照顾,恰好又是我家老爷的好友,阿卿兄妹几个的先生,以是惯常都是当作家中长辈来对待的,以是,阿卿这会儿已经赶畴昔照顾了,想来,这几日都会待在那儿了。”
“姑母呀,就爱这甜食,你几个表姐妹们也都爱吃,以是不免常买返来吃。”三太太笑道,“特别是这桔红糕,我们府里也有会做糕点的,但做出来的总不如这老张记买的,怕是有甚么秘方的吧,以是试了几次都不如人家,今后便也干脆不做了,想吃了便去买,说来也已是老张记的常客了,我才气一吃这味道就猜了一个准。”
傅大太太一番话,说得那是一个有理有据啊,三太太一听,再一想,仿佛也是这么回事啊?当下,心中的沉闷去了大半,笑着握了傅大太太的手,感激道,“还是大嫂想得通透。”
“如何?溪姐儿不在府里么?”傅大太太非常惊奇,就连傅修耘也悄悄攒起了眉心。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傅大太太神采不由讪讪,幸亏,她这个小姑,她还是晓得些的,最是护短,她有些说她的心尖子不懂端方,难怪她要跟她急了。只是,说到底,她也是美意提示啊,毕竟,女孩子的名声那但是顶顶首要的。傅大太太心中不由有了分怨气,本想起家告别而去,毕竟她可不想留下自讨败兴。但是,抬起的眼,刚好对上自家儿子失魂落魄的侧颜,当下狠狠一皱眉头,倒是强忍着没有起家,端起茶碗轻呷一口,好一会儿后,才平复了表情,道,“溪姐儿的端方自是好的。只是,我看妹夫和mm对溪姐儿甚是看重,我记得溪姐儿的生日是在端五过后不久吧?这么说,要不了多久,就是十四岁的大女人啦!不晓得,你们对她的婚事可有设法了?”
三太太现在不比畴前,岂有听不出傅大太太言下之意的,当下便感觉口中的桔红糕不那么甘旨了,将糕点轻掷回盘中,三太太牵起嘴角,笑容却再也不如之前的朴拙,“大嫂,我家阿卿自小的端方我都要求得很严,你晓得,她身边阿谁秦妈妈,是从宫中特地请来的教养嬷嬷。至于照顾陆先生,不是阿卿的意义,是我与我家老爷的意义,不但阿卿,待会儿灏哥儿和洵哥儿也会畴昔,有两个哥哥跟着,总不再怕那些个闲言碎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