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就该有小女人的模样,操心太多不感觉累么?”耿熙吾淡淡弯起唇角,在兰溪戒慎地朝他看来时,他抿直了唇瓣,道,“据我所知,不过几个月,你们一家就该除服。兰世叔是千万不成能留在青阳的,五女人有甚么筹算不如都临时放上一放。毕竟各地界儿的环境都不一样,有些事,还是因地制宜的好。”话落,耿熙吾步下石阶,不疾不徐地追兰灏兄弟俩而去。
目睹着到了这一处,兰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四郎随先生四周游历,怕是见过很多各地风景,却不知我们青阳这小小处所的年关与别地有何分歧?”
“耿四哥真好,这么几年怕是已走过很多处所了吧?”不但兰溪,兰洵也非常恋慕。兰溪想起之前兰洵偶尔提起一门双侯的耿家时,语气当中的冲动与尊崇,目光微微明灭。
因着说好了本日出门,兰溪早夙起来便催促着枕月办理安妥,主仆二人一起出了二门,直往外院而去。兰灏几人已清算安妥,正等着兰溪,目睹兰溪来了,正欢畅得打号召,谁知一看,倒是不由惊奇。
兰溪宿世此生加在一起,出门逛大街,特别是这般热烈的贩子之处,还是头一遭。自打到了街上,便觉一双眼睛不敷用似的,这处看看,那处瞧瞧,哪儿哪儿都感觉新奇。枕月紧紧拉着兰溪的手,就怕她不谨慎被人群冲散了,其他几个小厮更是打起了精力,走在核心,将人群尽量隔绝在几个主子以外。
到了街上一看,果然很热烈。因为正处年节,购置年货的人很多,街上卖甚么的都有,人群熙攘,摩肩擦踵,叫卖声、呼喊声、还价还价声交叉在一处,将一个小小的青阳县城也衬着得热烈不凡。
本来,兰溪本日竟穿了一件暗紫金线团花的湖绸直裰,是兰洵几年前的旧衣裳了,昨日他的奶娘非常翻找了一番才找出来的。不但穿了兰洵的衣裳,兰溪头发也束在了头顶,一副男童的打扮。就连她身边的枕月也不知从那边寻了身还算合体的少年衣裳,扮成了小厮。
“难怪你昨日俄然差人来我房里找甚么旧衣裳,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兰洵手指着兰溪和枕月身上的衣裳,半晌后,才有了声音。
“阿卿你到底要买甚么呀?这珠宝金饰,绫罗绸缎你都逛了个遍,到了店里,你也就随便看看,反倒是拉着掌柜和伴计问些乱七八糟的,人家铺子一年房钱多少,进余多少,倒是与你有何干系?”
兰灏想想也是,何况父亲都同意了,只怕也是有此考量,因而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出门后,你便是兰七爷了,你头一回出门,可别四周乱走!你别看这彼苍白日的,可也有拐子专门盯你这类长得好的,那拐子可不管你是男娃还是女娃。”
因为要带妹子出门,兰灏、兰洵两个也有了些压力,比常日要谨慎了很多,又交代了随行世人看好了女人,几人这才出了门去。
转过一条街,到了兰洵口中的老北街,人群一下少了很多。本来,这一处的商店货色要比刚才那条街要高上一个层次,代价天然便也要贵一些,惯常都是城内有些身份职位不缺钱的人花银两的处所,普通人是不肯进的。
兰洵直肠子,最受不得激将法,当下便道,“不就是去药铺么?走!走!走!前面转角就有一家杏林铺,我给你们带路。”话落,率先举步,大步流星。兰灏见他面有喜色,深怕他肇事,赶紧跟了上去。
兰溪倒是一抿嘴,道,“我欢畅我便问了,却又跟六哥有何干系?六哥昨夜还说要带mm好好逛逛呢,难不成本日就筹办忏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