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清却不想再同陶氏胶葛下去,他来正房用晚膳不过是想跟陶氏知会声,绝非来同她筹议的,当即起了身,“你不必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我会同娘说声的,不必你操心。”
都是心知肚明的人,谁也没提为何不再住正房。
“你也该物色起来了,最好能将人也定下来,待到除服便嫁了,可别将咱舒姐儿拖成老女人。”
赵彦清道:“娘您如何问俭哥儿?俭哥儿如何会晓得。”
固然之前怜雁也见过赵彦博几次,但正面擦肩则是第一回,想来赵彦博是第一次重视到她,面对赵彦博不太循分的眼神,怜雁心下惊然,面上则只作不见,低头行了礼便快步跟上赵彦清。
陶氏则道:“他前头的三个哥哥都还未去外院单过,这如何说得畴昔!”
“娘您放心吧,舒姐儿如何着也不会拖成老女人的,先前来探听我们舒姐儿的人家可很多。”
屋中只剩下赵彦清与陶氏两人。陶氏红了眼圈,道:“侯爷这是甚么话?我是短了俭哥儿吃的还是短了他穿的?他年纪小,贪玩些也没甚么,我这嫡母如何就做得不好了?”说罢嘤嘤地哭起来。
没走几步就听到三夫人黄氏的声音,“三爷,回神,该出来了。”
赵彦清虽不管内宅,但侯门大宅里长大的人,如何能够会对内宅妇人那些歪七歪八的心机一无所知?陶氏顾虑甚么,他天然也心知肚明,此时也懒得点破,只道:“端方是人定的,既然俭哥儿养在正房荒废成如许,倒不如去外院单过,我也能看着点。”
老夫人看向俭哥儿,“俭哥儿,你本身说,想不想搬到前院去住?”
自从怜雁来到俭哥儿身边,俭哥儿去老夫人处的晨昏定省一次都未曾落下。只是平常是俭哥儿本身去的,但本日听闻赵彦清在陶氏处,怜雁特地带着俭哥儿来这儿等陶氏一起。这父子俩见面实在少了些,怜雁成心要为俭哥儿培养同赵彦清的豪情。
“二嫂说得不错,”赵彦清亦道,“娘,您就放心纳福,朝堂上的事儿有儿子在。”
提及这个话题,屋内的氛围就有些沉重,二夫人劝道:“娘,您得把心放宽些,比起那些抄家灭门的,我们府已经很不错了,这时候韬光养晦最首要,也无需再去争个权势。”
老夫人另有些踌躇,“要不,养到我这儿来吧?”
二夫人道:“虽说年纪小些,不过提早搬到前院的先例也不是没有,也无可厚非。”
自从上回和陶氏大吵一架后,赵彦清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般怒斥上了。
莫说老夫人,便是怜雁在一旁听着,也感觉二夫人主持中馈井井有条,内宅事件措置恰当。
老夫人道:“老四,我晓得你还是怨我的,当初我逼着你回京来,我晓得你的心机……”但瞧着那些小辈有的苍茫有的惊惧的脸,终是把要说的又咽了归去。
二房的人丁挺简朴的,二爷活着时除了两个通房以外便没旁的妾,也未曾有庶子庶女,弘哥儿与舒姐儿皆是二夫人所生。
赵彦清转头瞥了一眼正屋,里头嘤嘤的抽泣声时断时续传来,他说不出的烦躁,冷声道:“不消等她了,走吧。”
赵彦清也懒得理睬陶氏,同三爷和三夫人黄氏打了声号召,便走了。
因着赵彦清书房里另有朝务要措置,在老夫人处坐了一会儿便起家作辞,俭哥儿亦跟着退了出来。
怜雁和赵妈妈领着俭哥儿跟在赵彦清身后,从三房一干人身边走过期,怜雁却发觉到三爷赵彦博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
过了一会儿,二夫人带着七岁的弘哥儿和十二岁的舒姐儿来了。因为怜雁陪着俭哥儿来存候也有好些光阴,除了三房的一干庶女认不全以外,侯府的一些主子大多都理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