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洗漱总归有做完的时候,怜雁也怕再磨蹭下去触怒了赵彦清,最后还是慢腾腾走了出来,却见赵彦清已然只穿戴里衣闭目睡下,呼吸均匀,应当已经睡着。
刚搬过来时怜雁特地问了这儿的小厮,映月泮另有没有奉侍赵彦清的丫环。那小厮说贴身奉侍侯爷的都是常文常武,并没有再安排别的丫环。
侯府的处境不大妙,怜雁亦是晓得的,不过见赵彦清还会理睬她,怜雁微微惊奇。
可惜天不遂人愿,晚膳时分,赵彦清就着人将她叫了去。
也就是说,现在这映月泮里,除了她就没有旁的丫环了。
说实话赵彦清甚少笑,老是冷着一张脸仿佛谁都欠了他银子似的。乍见他笑起来,倒叫怜雁怔了怔,随后就愈发不安起来。
这能同奉侍俭哥儿一样吗?怜雁冷静腹诽,嘴上则道:“刚来这儿,一时没风俗,下回会记取。”
一向到赵彦清进了净房,怜雁才惊觉,这是筹办安息了。
怜雁跟着他,但是满脑筋都是重新立储,想着谁最有能够被立为太子,她实在很猎奇赵彦清附议的是哪个亲王,只是没胆量问罢了。
赵彦清没多说,只走到结案桌前,叮嘱怜雁磨墨。
怜雁道:“还好,烧了一夜,第二天就退了,比来几天都在床上躺着,不过估摸着过些日子就能起来了。”
与赵彦清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怜雁也就不那么严峻了,话也多了起来,“好多果子都是南边运过来的好吃。之前我家后院里有柑桔树,只是难吃得紧,同进贡上来的没得比。”
怜雁一愣,而后诚笃地点点头。
怜雁奉侍俭哥儿睡下后,特地找朱兰说了会儿话,“此后这淳化斋里可要你多担待些了。”
只是洗脚就逃不过了,怜雁蹲下身来替他搓脚,抚上硬邦邦皮肤只感觉难堪。洗着洗着,她的手俄然被一手掌覆住,怜雁吓了一跳,抬开端就对上了赵彦清炽热的目光。
怜雁笑道:“郑妈妈公然有她的。”她一一说了几个小丫环的环境,道:“有些个并不太循分,你该峻厉的时候要峻厉些。”又想到俭哥儿每日要描红,便叮嘱道:“如果五少爷忘了描红,你要记得提示他。”
怜雁环顾周边,也不见常文常武的人影,想了想,还是走了出来,打好水又搅了帕子。
说到最后,朱兰忍不住笑道:“照你如许说下去,可要说到天亮了!宽解吧,你好生去奉侍侯爷便是,五少爷这儿我会经心极力的。”
怜雁又瞄了几眼,这回让她看到了俩字:立储。她一惊,脱口问道:“皇上要立储了?”自从太子身后,太子之位一向都空着。
怜雁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消像奉侍俭哥儿那样奉侍赵彦清。
怜雁在门口迟疑起来,她要不要出来奉侍?奉侍一个男人洗漱她还向来没有过,想想就感觉别扭,可她不出来,赵彦清岂不是无人奉侍了?这也太说不畴昔。
赵彦清倒没往心上去,宫里头把进贡上的东西赏赐给一些大臣每年都会有,他既然决定不再究查怜雁到底是哪家的令媛,那就天然不会再去抓着这些小事不放。
怜雁吓了一跳,忙收回目光垂目敛眉,道:“嗯,挺好的。”
赵彦清抬笔来沾墨,却见怜雁部下的砚台里独一浅浅的一滩墨水,瞥一眼她的瘦胳膊,从她手中拿过墨锭,缓慢磨了几圈,很快砚台里就的墨水就快溢出来了。
赵彦清没再抓着不放,与怜雁用完晚膳。
怜雁逃也似的进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