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说完,几个老妈子都跟着笑起来。
这凤子花也未曾入旁人的眼。
三人敏捷达成分歧。
宋妈推他:“去去去,谁刺谁呢!我们夫人可比那国公府高高在上的蜜斯好多了,依我看,倒是这顾蜜斯和朴瑶用心来惹夫人不快的。”
洛家统共有四个总管事兼顾。
起家吹灭了红烛,和衣卧回床榻上。
这做染料的一行,是该洗洗牌了。
洛青婉又道:“豆子,找人帮我寻些凤子花来。”
听陆先生说(总管事成为先生),这本账册做得近乎天衣无缝,若非一人短时候内一起看下来,底子看不出端倪,蜜斯请了四十个账房先生,不过是在胡大管事面前清理,让他断念。这些帐,她内心清清楚楚。
新房内,大红的双喜蜡烛一向燃着,不时“噼啪”作响。
豆子跟着点头。
大婚之喜,惯来的风俗都是无人打搅。
而后衢州山洪的影响固然减缓,可这哄抬代价以后的红利谁也不舍得弃了,便始终宣称货源紧缺,也节制不对外放货,导致衢州山洪已经畴昔将近一年,可染料的代价依故居高不下。几家做大,哄抬了时价,旁人是敢怒不敢言。
楼兰和豆子都看她,三人面面相觑,却都感觉宋妈说得有些事理。
朴瑶顿了顿,晓得便是再瞒,也终有一日是瞒不住得,便低声应道:“嗯。”
顾蜜斯?楼兰和宋妈都惊奇。
顾寒之游移,却又不甘心走。
昨日是他新婚,他昨夜喝完那杯合卺酒就倒了。
可马车都已开走, 那里容得他多想。
总归,便是这回是顾寒之真来了,也没露面。
宋妈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我去我去。”
“出去吧。”洛青婉接过帐本,目不转睛翻了起来。
本是欣喜,顾寒之却开口问,声音几分清冷:“建安侯府夫人生得很美?”
翌日,比及晌午过了,新人都还没起。
可侯爷方才新婚,哪有人会去打搅?
周妈几人卖力打扫天井。
“是个甚么样的女子?”顾寒之放下书卷。
蜜斯将掌管生丝的胡大管事召到朗州,就在大厅里,请了四十个账房先生现场清理,算得胡大管事满头盗汗。
他娶得真是洛青婉?
洛青婉远远看了看,见楼兰正拿着纸笔,一面同来测量和勘察的徒弟相同,一面同旁人一道伸手敲敲打打,直至确认后再记录,仿佛一幅当真模样。
……
如果稍后见了洛青婉,听闻这洛青婉生得丑,相形见绌,盛明远可会感觉她特地来建安侯府挖苦他?
洛青婉的目光落在账册上,并未移目,只淡淡应了声“嗯”。
蜜斯不看账册,还能一整夜都盯着他看不成!
洛家的管事薪酬丰富,手上的权力多,年底另有分红。
而国公府的马车内,朴瑶眼底氤氲。
顾蜜斯……
踏雪一起看来,晓得蜜斯的不易。
“是,夫人。”豆子应道:“傅大人前日派人来讲,桃核镇四周疫情减缓,本日解缆,当是后日就到了。”
没想到,这洛青婉更是个手腕利落的。
上回的账册她已看过,旁的题目没有,却因着衢州山洪发作,染料的本钱上涨了十余倍,导致这后续的布匹和裁缝买卖也受连累。各地已有的原质料囤货因着衢州的洪灾,也接踵涨价,从原有的账期变成了现款买卖,却还是供不该求。再加上贩子们的发急,便将这需求抬得虚高了数十倍,代价也迎刃而上。
做得好的年份,另有店主分外的红包酬谢,这些年,不过是洛老爷子中风,洛青婉初掌洛家,很多人才打起了旁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