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安侯夫人想将奴婢丢到桃核镇去, 桃核镇染了疫情, 这时候让奴婢去桃核镇, 不是存了暴虐心机吗?”朴瑶抱怨。
可马车都已开走, 那里容得他多想。
蜜斯从小跟从老爷学习经商之道,运营手腕和买卖上的来往自有过人之处,不然老爷中风后,凭蜜斯一个女人家,也镇不住这二十几个纯熟的管事。
朴瑶一口气说完,才觉心中痛快了。
也是亲厚。
吴妈叹道:“咱家侯爷但是个好人,必定晓得疼人,咱夫人能嫁进侯府来,也是个有福分的。宋妈,你让楼兰给厨房说一声,给侯爷和夫人炖些汤水好好补一补。我听楼兰说,朝廷有个不成文的端方,新夫人要同侯爷一道在封地出巡,接管百姓膜拜,而后还要递折子上去,朝廷接到折子才会承认夫人的名份,本日是结婚第二日,第三日就得离府,需得旬日才返来,咱可不能怠慢了新夫人。”
建平侯府不像旁的侯府。
屋外,夜深人静,前厅的酒菜早已散场,只要红色的灯笼在屋檐下照出一抹委宛昏黄。
上回的账册她已看过,旁的题目没有,却因着衢州山洪发作,染料的本钱上涨了十余倍,导致这后续的布匹和裁缝买卖也受连累。各地已有的原质料囤货因着衢州的洪灾,也接踵涨价,从原有的账期变成了现款买卖,却还是供不该求。再加上贩子们的发急,便将这需求抬得虚高了数十倍,代价也迎刃而上。
此事就不必同夫人提及,再惹夫人不快了。
上归去曲县出巡,漫山遍野都是野生的凤子花,色彩素净,姹紫嫣红,她的衣裳和手心都染了些许,厥后盛明远说,这色彩如果不及时洗掉,怕是会留陈迹。
“是,夫人。”豆子应道:“傅大人前日派人来讲,桃核镇四周疫情减缓,本日解缆,当是后日就到了。”
胡大管事已是跟从老爷多年的白叟了。
没想到,这洛青婉更是个手腕利落的。
顾蜜斯?楼兰和宋妈都惊奇。
朴瑶心中一惊, 支吾道:“不像传闻中……”
周妈一脸欣喜:“传闻侯爷昨夜连敬酒都没去,一向呆在房里,这会子都过了晌午了还没出来,连要起的动静都没有。看模样,我们侯府怕是隔不久就要抱小世子了。”
朴瑶顿了顿,晓得便是再瞒,也终有一日是瞒不住得,便低声应道:“嗯。”
新房内,大红的双喜蜡烛一向燃着,不时“噼啪”作响。
等染坊的账册搬来,足足有两大本厚。
既是想来看夫人,却又不见得情愿屈尊唤一声“夫人”,这倒像极了顾寒之的性子。若非顾寒之狷介,又岂能容得身边阿谁叫朴瑶的丫头电影,鼻尖都朝着天上去呢?
顾寒之持续看她。
豆子觉得看错, 刚再想确认,马车已然开走,他又不好特地去撵。
有一次生丝的账目出了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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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瑶心头火,可又不敢再说惹顾寒之多想。
首富洛家的女儿?
洛青婉的目光落在账册上,并未移目,只淡淡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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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买卖做得虽大,但百尺高楼,始于足下。
楼兰点头:“哎,女民气如同海底针,我看哪,我们夫人这厢怕是狠狠将顾蜜斯刺了一回,扎心了!”
“是个甚么样的女子?”顾寒之放下书卷。
自从老爷中风后,全部洛家大大小小的买卖来往都在落在了蜜斯一人身上。
等豆子这回府中,脸上还挂着懵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