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侯府门口本就有侍卫戍守,当下听豆子一喝,全都练习有素,伸手按住腰上的佩刀。
管堆栈的小厮那边也有领用帐本。
先前带头起哄的几人被豆子重点盯梢,不敢吱声。
如果本就挨饿的流民,只要有粮食布施便可,如果能有粮食,还能回乾郡天然更好,不满的天然是跟着来讨好处的人。
洛青婉笑了笑:“侯府高低一口吃食都不会少,这类自掏腰包的布施粮,侯府自本日起,一粒都不会给。”
洛青婉大抵翻了翻,也跟着楼兰转了转,实在一圈转下来,似是除了她的嫁奁,也就是些盛家先祖留下的东西的。
现在好了,来了位耳根子不软的夫人,这下可算有救了。便是侯爷脑筋再犯胡涂,有乾郡这前车之鉴,再加上夫民气里明镜着,侯爷也胡涂不到那里去了!
“侯府不布施我们就罢了,还想这么些体例,我就是乾郡故乡来的,乾郡都招灾了,归去做甚么,我不肯回乾郡。”
下回他俩还能来!
洛青婉也笑笑。
全场举手,动人肺腑。
楼兰心甘甘心将这账册转交给夫人:“夫人,这阖府高低的账册都在此,今后楼兰每月初四给您。”
“是,夫人。”楼兰心悦。
“这还了得!建平侯府的百年名誉恐怕都要毁了!”
当场哭爹喊娘的都纷繁噤声了,这……新夫人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洛青委宛眸,另有迷惑:“我见堆栈的米粮数量和领用记录,领用账册是对得上,却似是同早前的帐本对不上。”
这些流民中天然异化了些跟着流民想来领布施粮的,大婚当日也有在丰州城见过新娘子出轿的, 晓得新夫人算不得身形痴肥。可当时有盖头在,也看不清夫人的脸,也说不准面前此人是不是?
洛青婉徐行上前,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侯府此次虽不济粮,却也不会目睹乾郡的百姓们挨饿。若真是乾郡受灾的百姓,想要粮食,大可自食其力。”
楼兰无语:“你,看谁呢,说得就是你!另有你!前次文县也有你们俩,你何时又变成乾郡的人了?”
此中一人一脸怔,另一人则一脸哭相:“楼兰大人,你有所不知,上回文县遭了灾,靠着侯爷给的布施粮,应是撑到了乾郡,可刚到乾郡,又赶上乾郡大灾,这才又跟着乾郡的百姓又回了丰州城不是……呜呜……”
楼兰大人还真唤的是夫人!
楼兰一脸哀怨。
洛青婉莞尔。
夫人新嫁过来不久,结婚后便去了封地巡查,再返来又去了桃核镇四周,等回侯府,又来了乾郡的流民,他一向未曾领夫人四下转过建平侯府。
豆子等人才将按在佩刀上的手松开。
楼兰看了看豆子,心中又想,许是豆子提早知会夫人一声了。
他早前担忧夫人同侯爷一样,指不定一股脑就将米粮都发给流民了,以是藏米粮的事他没有提早同夫人说。
洛青婉笑道:“先前要说的恰是此事。乾郡受了水灾粮食才颗粒无收,可如果在乾郡挖下水沟,便可引江河水灌溉,哪怕今后再生水灾,也自有应对之法。要修水沟便要人力,以是先前说的自食其力便是此意。侯府不会白送粮食给大师,但会在乾郡修建水沟,只如果受灾的百姓参与工事,便可拿到银子和粮食,不必挨饿。等水沟建好,乾郡的百姓今后便可利用,一劳永逸。既可回本身故乡,还能赡养一家子,不比在这侯府外日日守着讨些布施粮强吗?”
阖府高低都晓得楼兰藏粮食,不藏不可,都得败光不成。
只是楼兰心中更加惊奇,先前他还道是夫人底子是对付,随便翻翻账册罢了,竟然这么草草看看便发觉米粮不对?便是翻过账册,也记不住这账册和堆栈的领用记录,就算记得住这些,身边连个算盘都没有,如何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