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太子妃需求,哪怕是要她死也没有二话,更何况、更何况只是去奉侍太子呢?
这两次恩典,她拼上性命也还不清。
翠珠正凝神谛听时,俄然一阵清脆的声声响了起来,许是太子妃褪下钗环的动静。
太子妃对她有大恩。
余嬷嬷应当说的就是她的名字罢,太子妃带入宫中的人,再没一个是带有“珠”字的。
“奴婢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翠珠咬着牙道。
虽说支撑太子的朝臣们占了大多数,但是育有皇子的宫妃们,揣摩着圣上的情意,已经蠢蠢欲动。
现在圣上有本身的子嗣,虽是面上对侄子心疼有加甚是看重,可本身的几位皇子生长起来,难保就起了别的心机,那里舍得等闲把皇位再还归去?
“余嬷嬷,翠珠姐姐,东西我拿来了!”碧玺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此时翠珠见了余嬷嬷,想尽量让本身欢乐些、神采安然些,可余嬷嬷却感觉她的笑比哭更丢脸。
碧玺夙来听翠珠的话,脆生生的应了下来。见她神采惨白,扶着她去炕上,拿过大迎枕来替她垫在身后,让她好好歇息,本身则是代她去外头照看。
翠珠闭上了眼,两行清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到底同您有几年的情分,她本身又有一副好边幅。”只听余嬷嬷道:“您放心,有您照看着,她在这东宫的日子差不了。今后真的有了一儿半女,也是她的造化。”
旁的宫妃也就罢了,现下皇后本身有嫡子,只比太子小了两岁。皇后一向想往太子身边放人,现在太子妃入宫三年身上都没有动静,太子也没有子嗣,更给了皇后借口。
“我一会儿同娘娘说话,你就先藏在一边罢。”余嬷嬷选了个折中的体例,道:“只要听到太子妃的话音儿不就成了么?”
太子妃当初对翠珠有恩,她不成能无动于衷。
“翠珠姐姐,你如何了?”碧玺出去时,发明翠珠神采不对,忙上前体贴问道:“那里不舒畅么?”
翠珠冒死的点头。
余嬷嬷戳破了她的心机,或许她恰是存了让太子妃窜改的设法,才非要见太子妃不成罢!
比及太子妃去换衣,余嬷嬷又悄悄的把翠珠给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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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雕花木门被合上的声音,翠珠缓缓展开了眼。
太子妃当时还安抚她,比及过些年,姜知瑞娶妻生子垂垂淡忘记此事,就让她出宫远远的分开,给她自在。
太子妃似是叹了口气,道:“倒是委曲她了,本来娘已承诺让她自行婚配的。”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大女人的哥哥、安远侯世子姜知越在疆场上就义。安远侯姜长义本就偏宠侧室,现在出息的男丁只剩下姜知瑞,侯夫人和嫡长女处境艰巨。
姜知瑞趁火打劫,又提出要纳翠珠为妾。当时正值姜妙悲伤之际,倒是护着她一步不肯让。哪怕姜知瑞极有能够成为世子,撕破脸对相互都没有好处。
再厥后太子妃入宫,因不放心本身,她深知本身庶兄气度狭小又是个有本领的,便把本身也带入宫中。
她晓得本身的身份寒微,这张脸只会肇事。跟着太子妃到了东宫后,她还从没在太子跟露过面。
“你熟谙娘娘四余年,该是晓得娘娘的性子。”余嬷嬷似是洞悉了她所想,道:“如果看到你痛苦的模样,娘娘必是心软的。”
她晓得余嬷嬷是太子妃最信赖的人,她的话就是太子妃的话。仿佛一个深陷绝症的病人,非要听到大夫亲口说出药石罔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