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后知后觉地发觉到了甚么，却又分不入迷来细心辩白，半晌，才有些慌乱似的抬起手给她擦眼泪：“你……你别哭啊，我方才不是用心要凶你的。”
舒柔抽了抽鼻子，蓦地从回想中复苏过来。
“带水了吗？”
她拿出来的是段文曜的手机。
她有些不安闲地抿着唇，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他的水杯，不知是因为刚才偷听了他和许导说话，还是因为看到了这身警服，她莫名有点心不在焉，顺手给他拧开时，不谨慎没拿稳，整杯水连带杯身一起哗啦一下，全掉地上了。
许固长长叹了口气，寂静半晌，才又开口道：“这段时候，我看你脾气像是收敛了很多，挺好的，别再像之前一样，老和媒体对着干，这个圈子里，言论是一柄能伤人见血的利器，万一哪一天你和她的干系暴光出来，你之前获咎过的那些媒体不会放过你，嘉悦也不必然会护着你。”
舒柔：“……”
她一边说话，一边风风火火地就要往歇息室地点大楼走去。
第15章
舒柔蓦地愣在原地。
爸爸……？
胸口里仿佛有甚么东西啪嗒几下摔成了碎片。
段文曜全部僵在了原地，他平生头一回如许手足无措。
“如何在这儿发楞？找到你们段教员没？歇息室你去过了吗？”
缓了一会儿，她才抽抽泣噎隧道：“不……不是的，我方才只是……看到你……想起了我爸爸才哭的。”
导演助理几步上前，扯住许固就走：“我的许大导演啊，全剧组都在等着您呢。”
他看着面前哭得双眼通红的小女人，本来狼籍非常的脑海中刹时只剩下一个动机――
段文曜怔了一秒，亡羊补牢似的改口道：“……也没干系啊，你但是要做大事的人。”
还没等她们走到门口，许固和段文曜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她爸爸？
出了大楼，舒柔垂首漫无目标地乱走，神思却仍满满被方才偶然听到的那番对话所占有，脑中仿佛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把从她和段文曜见面那天起，统统重视到和没重视到的一些小细节尽数连在一起，线条起点指向的是一个不算太陌生的名字。
他如许毫不设防地信赖她，她却为了一点猎奇心去切磋他的私事么？
舒柔视野已经有点恍惚。
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
那小我当年签的又是哪家公司？会是嘉悦吗？
段文曜：“……”
方才站在走廊里偷听许导和他发言，还能够说是一时愣住，没及时反应过来，现在的行动倒是主动去究查他的隐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