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只感觉头皮发麻,颤声问道:“表哥,今夕是何夕,我们这是在哪?”
颜昱昀仿佛对叶宁大惊小怪的模样很不满,皱了皱眉头:“叶宁,礼教嬷嬷教了你那么久如何就是没有一点闺秀的模样呢,大喊小叫,你我每天见面,值得如许大惊小怪?”
青竹和绿枝出去时,叶宁还没回神,当看到还梳着丫髻的青竹和绿枝时,她更是恍忽感觉不逼真,宿世统统仿佛黄粱一梦,或者现在才是梦中,若这是一场梦,愿本身能做久一点。
叶宁挑开车帘,凌晨初生的阳光恰好透过树叶,洒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叶宁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祷告:观世音菩萨慈悲,照见五蕴皆空,度统统苦厄,愿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可骇,阔别倒置胡想,究竟涅槃。
贞庆二年,金钗之年,莫非本身返老还童了?叶宁一时搞不清状况,只懵懵地点了头。
颜昱昀见她神采错愕,不由得和缓了语气:“本日是贞庆二年,十月二十八,我晓得你不想归去,但你金钗生辰已过,按那羽士之言,业障已破,也该回叶家了,祖母也是舍不得你的,但叶家来人接你归去,想必姑妈也是驰念你的,我们颜家没有强留你的事理。你哭晕在祖母面前,祖母也抹了很多泪,但还是执意要我把你送归去。你也莫要悲伤,今后,你还是能够常常来金陵看望祖母的。”
“嗯,好疼!”叶宁嘤咛了一声,感受满身的骨头都被拆开重组了,展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暗沉沉的楠木马车顶,车顶嵌着一颗夜明珠,幽幽地发着光,指尖触到的是绛绡的软榻,车内燃着银骨炭,暖烘烘的。
颜昱昀看她还是一脸板滞,唤来青竹和绿枝给她梳洗,然后低头和叶宁说:“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我们已经出了金陵,让车队歇息一下,待会用点早膳吧。”说完回身出了马车。
再加上厥后……被迫娶了江雁,应当就不止讨厌她,而是恨她了吧。
“表哥!”叶宁忍不住惊呼。
叶宁从速坐端方,低头想拢一拢裙裾,细心一看更是傻眼,穿在身上的这条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不是十二岁生日二舅母送的吗?掩在裙下的缠枝藤青绣鞋,清楚是个女童的脚啊!再摸摸头发,已经从之前的妇人髻变成了垂髫双髻。
“醒了?”俄然听到一个降落的男人的声音,叶宁内心一惊,扭过甚一看,杏眸瞪得更大了。身边的男人穿戴一件冰蓝锦衣,上好绸缎上绣着高雅竹叶纹,面庞已有少年的沉稳,一双凤眼通俗,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叶宁记得这个表哥是非常不喜好本身的,本身宿世爱肇事,奸刁率性,都说半大的男孩狗都嫌,叶宁有过之而无不及。表哥脾气沉稳,要求女子温婉恼人,可眼皮底下就有个每天和本身唱反调的刁蛮表妹,各种管束皆不得法,真是让颜昱昀头疼不已。为此,叶宁没少在背后叫他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