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不是有些后遗症,顾锦感受后脑勺阵阵发疼。
黑暗中小手摸索着盖在身上,并不柔嫩却蓄满了棉花的被子,双眼酸涩的想哭。
他闭上双眼,月光晖映在他脸上,似是有水光划过脸庞。
有多久没有盖过这么丰富暖和的被子,又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体贴过,他健忘了。
顾锦在安明霁靠近的时候,将手中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顾锦做梦了。
听到和顺的女声,安明霁抿紧了嘴,踌躇了半晌这才往声音来源处爬去。
她上了床也还是要下地拉灯的,不如顺手将灯拉掉。
顾锦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去,冲安明霁地点的方向道:“上来睡觉吧。”
安明霁站起来,嚅嗫道:“……我身上太脏。”
看着他如何从一个双眼清澈,心性纯真的小孩,变成村里的小狼崽子。
但这统统暖和,不似畴前会被其他村民不幸,怜悯的恩赐。
顾锦拉了一下屋内的电灯拉线,将屋内的电源封闭,摸着内里的月光往床边走。
黑暗中,安明霁较着放松了身材,不再如之前浑身紧绷。
顾锦听到他这话笑了,回身悄悄将房门关上,
他坐在小屋内的凳子上,打量着房间的安排,最后看向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那位置,恰是宿世结束她生命时,接受了一粒花生米(子,弹)。
“行了,快出去吧。”
……
很多时候期望带来毕竟是绝望。
看到他被人冤枉,偷了村里人的钱。
在月光的晖映下,安明霁坐在床中心,望着面前的纤细身影忙前忙后。
安明霁捏紧了手中的被子,不肯再去多想。
“如何不去睡觉?”
不过房间内被褥也只要一套。
“嗯。”
她就如同一个旁观者,旁观着肥胖的小孩在青山村接受着大人小孩的白眼,毒打,欺侮,漫骂。
她之前给安明霁贴了黑膏药,天然是看到了他身上的伤,另有他身上好些日子没沐浴的陈迹。
但她不介怀这些,对方这浑身的伤痕沾不了水,还要养些日子才行。
屋内一下子变黑,安明霁并没有是以没有遭到惊吓,他就在床边等候着。
等他爬上了床时,顾锦已经将被褥铺好。
感受身边的小孩躺下,顾锦闻着充满皂香的被子,很快进入了甜睡中,涓滴没有受身边多一小我的影响。
梦到了小小的安明霁。
他将脚上的鞋子脱下,行动非常轻,恐怕轰动了谁似的。
身边的人呼吸变得均匀,安明霁还在保持着最开端钻进被窝的行动,双手捏着被子,身材拘束的躺着姿式非常生硬。
安明霁还不晓得,顾锦为了他做了甚么。
这么洁净又空旷的房间只要他一小我,即便身材怠倦高低眼皮打斗,他也不会这么睡下,他怕把洁净的床弄脏弄乱。
他衡量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肯定顾锦人已经睡着了,这才迟缓的放松身材,享用这可贵让人想要泪目标暖和。
顾锦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他拘束地坐在凳子上,双眼转来转去地打量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