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脑中想着那兵部侍郎奏折的事情,略微有些分神,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多谢皇后体贴,只是本日事最好还是本日毕,江山社稷迟误不起。皇厥后晏清宫,是有甚么事情么?”
陈氏固然春秋已经大了,但是却不胡涂,陆城身为皇子,向来没有在大年初二的时候登门拜访过,这一次固然他的拜访来的很不测,但是一进门几近就是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白家正在议婚的事情,如何能够是没有甚么目标的?
陆城长长的喔了一声,也没说信赖陈氏的这一番说辞,但是也没有说不信赖,只是打了个岔道:“叔祖母您白叟家的二女儿,也算是本宫的二表姨母,她的儿子便也是我的表兄弟了,现在定下来了婚事,本宫不晓得也就罢了,晓得了定是要送一份礼的,毛峰,把本宫收藏了好久的那一套孤本取过来,赠与二表姨母家的这位表兄。”
陆城晾了梁国公夫人一下,然后才把她扶起来:“国公夫人如许,本宫可实在是受不起,本日本宫如果因为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惩罚了国公夫人,只怕明日,本宫那景王妃身子,就要到父皇那边参本宫一本了。”
陈氏的神采暗了一下,看来已经不止她一小我看出来了,只怕二皇子真的是属意了长安,本日之所之前来拜访,不过是传个话下去,奉告梁国公府和巩昌伯府,不管如何,哪一家人来提亲,都要替贺长安挡掉罢了,看来这丫头小时候体弱多病,因为祖母在家中作威作福,又有二叔家世公主驸马府而暗淡失容,还曾经落水差点落空了性命,这会子,也真的是否极泰来了。只是想到看上她的毕竟是现在处在颓势的二皇子,心中不免又有一点点担忧。
天子展开眼睛,挑了挑眉:“哦?”
梁国公夫人看着陆城这个模样,也明白只要白家没有真的把贺长安的婚事给做主定下来,这位二爷不会等闲发作白家,毕竟和睿皇后也是白家人,就算过世多年,也还是筹算骨头连着筋的呢,不过她想的倒是更加长远一些,贺长安这个外甥女,此后如果有机遇,必然要加深她和梁国公府的豪情,梁国公府是陆城身后冷静的助力,如果他成事,将来必定有从龙之功,但是就怕从龙的时候倚重,成事了以后兔死狗烹,如果能有一段不错的姻亲干系,比如当年的唐太宗对长孙家,就算有朝一日二皇子真的要赶尽扑灭,只怕也会看着长安的面子上有所游移吧?想到这一层,耿氏便踌躇着开口道:“可贵二殿下到梁国公府来一趟,国公府粗陋,做出的饭菜天然比不得宫中御厨,但是勉强还是能够入口的,不如二殿下……”
以后陆城又借着尽孝心的名义给梁国公梁国公夫人另有其他长辈每人都送了点东西,走到安顺侯世子夫人身边的时候,还特隧道:“本宫听本宫的表兄林哥儿说,他家婶子现在有了身孕了。许家也算得上我们皇室的亲戚了,安顺侯宗子按辈分算,还是本宫的姑父,只可惜天不假年,让姑父英年早逝。父皇也曾经说过,安顺侯府万般皆好,只可惜子嗣薄弱了些,如当代子夫人怀有身孕实在是丧事,定不要过分劳累其他的事情了,安顺侯府的子息才是最要紧的。”
陈皇后笑得温婉端庄:“臣妾就算是在忙,也总想着如果能忙里偷闲一下就好了,陛下也是,这堆积如山的奏折,毕竟没有能够一天批阅完的时候,陛下也还是要重视歇息的好,政务在首要,龙体的安康也是不输于它的。”
陆城在房间内里兜兜的转了两圈,仿佛是在抚玩房间内里的各式百般的陈列,最后站定了才道:“叔祖母这房间装潢的非常光辉大气,只是如果有了吴道子的真迹挂在正堂中心,只怕是会让这屋子更加华丽。毛峰,你去取那套股本的时候,趁便把父皇上给本宫的那一卷吴道子的《郗后》取过来,算是本宫对叔祖母尽得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