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荀心底一震：莫非这就是宿世张少陵挑选入魔的启事？他拍了拍张少陵的肩，压抑着心底的沉重，用不在乎的口气说道：“我们走吧，她疯了。”
凤荀一怔：“是我师弟。”
张少陵：“……”
就像一个诡异的回环，心疼张少陵的师父、帮忙张少陵的师伯……救了张少陵的同时又是害死他父母的首恶。在这个回环中，究竟是谁对了，是谁错了？
“你何必那样看着我？要恨，也该恨你阿谁没人道的爹。不过也对，他本就是魔界之人，何来人道。”兰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嘲笑一声，“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我父母本是美意才去帮手，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你这个大凶命格之人一出世就害死了我的父母！”
看着一溜烟没影的青云派弟子，凤荀俄然感觉，就算没有出身这回事，张少陵大抵也做不成青云派掌门了……
不但张少陵晓得，凤荀也一清二楚。修魔者晋升修为的体例有三：其一，像修仙者一样修炼，只不过进度最慢；其二，找一名修仙者接收精元和灵力，再转化为魔气，此种体例比前一种要快；最快的是第三种：杀死一名大凶命格者，抽走他的精元，传闻如果能接收五到六位大凶命格之人的精元，就能修成魔尊。
张少陵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眸中浮起一丝破冰似的笑意。像是初冬的暖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
“张汝振是魔界之人。”兰馥轻笑，“他把张少陵生下来，就像生一头待宰的猪……只是用来晋升修为罢了。”
张少陵：“……”
不过此法实在难寻，因为大凶命格本身就极其罕见，就算有也很难长大。凤荀不由得看向兰馥：“你这是甚么意义？”
“别管她说甚么了。”凤荀改正了一下思路，回到正题上来，“你是没本领克死我的，以是不要再大义凛然地诡计让我走了。我不会因怜悯你而留下，也不会因你的命格就分开。”
出了镇魔塔，几只鸽子咕咕叫着从最高层的窗口飞出，向远处飞去了。张少陵沉默凝睇着那些鸽子，不晓得究竟在想些甚么。
张少陵没有说话。
“……”张少陵侧头看着他，“你和宿世‘张少陵’的干系，莫非不是存亡之交吗？”
张少陵淡淡“嗯”了一声。
“你的大凶命格，也是你父亲逆天而行变动的。”
“甚么大凶命格？”凤荀嗤笑，“我是玄霄仙尊，命硬。”
张少陵想了想，俄然看了凤荀一眼：“偶然候是硬的。”
凤荀：“……？？”
凤荀：“以是说，你那大凶命格对我来讲甚么用都没有，我命硬着呢。”
凤荀：“我记得我还是玄霄弟子的时候，有次练剑没重视脚下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我的一个师弟吓坏了，跑过来扶我，觉得我摔伤了。谁知扶起来一看甚么事都没有，反倒是石头裂了一条缝。”
兰馥咧着嘴，明显是想笑，却仿佛在哭：“你的命格太凶了，我父母当即毙命！你只不过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孩，竟也晓得庇护你的父母……凭甚么，凭甚么！你害死我父母，却绕开了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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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许没错。”凤荀的眼中透出几分笑意，他用翅尖戳了戳张少陵的脸，“可他是魔尊，我们干系再好，也不能跑到玄霄派去侃大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