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二院垂花门,却看到暖香往福寿堂去,藕荷色披风在白柳从中一闪而过。庆林也看到了,他啧啧称奇:“昔日倒没见老太太对外客这么热情。阿谁石榴红裙淡紫比甲,梳个翻云髻的姐姐是老太太那边的红缨。”
言景行躬身领训。父亲绝口不提暖香。在贰内心这个已故战友之女的分量明显不大。说来也是,死志山与活志青,孰轻孰重,有眼人都看得出来。言景行前提反射性的生出些顺从,不晓得是对暖香是伯府人的究竟,还是对父亲过于审时度势的明智。
言景行哪怕再多的来由也管不到忠勇伯府,何况他本身的家事都是一团糟。等他腾脱手来想体例把本身接到宁远侯府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当时候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暖香已经成了众所周知的缺教养的刁女。
驱逐到这里的却另有镇国公府的下人,大要上是随行六皇子,但暖香看看几个婆子的面孔,都是国公府老太太身边的人。目光老辣,各色人等都见过。她们是来测评暖香归去给老太太陈述动静的。暖香天然不怕她们看。腰背挺直,下颌微收,双眼看住了一点虚空,举止并无拘泥畏缩之相,仪态落落风雅。
言景行指指被他拿在手里的砚台:“这紫琳石内里有星斗砂”
“------”言如海把砚台回归原位:“本侯又是不看在砂。本侯只是------练练举重!”
“背影你也认得?”
“对着阳光看不到,得用蜡烛烤,凡人都觉得靠的是光,实在是热。”
言如海侯爷正拿着一方砚台旁观,举到面前对准了太阳,双眼微微眯起。言景行冷静侍立一边。
大书房外阳光亮媚。言景行躬身退出,方站直身材。瞧了眼流光溢彩的华檐,金黄的阳光泼水似的流滴下来,朱红色碧青色烟紫色,浓艳的一大片。焦心等在一边的庆林忙接过来,扇子摇开挡了个帘子:“少爷,您谨慎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