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来发赏的京使是谁,都流露了甚么呢?”她轻声问。
先前的舒心也散了大半。他本来忐忑着俄然发赏,莫非是上头发觉了他暗中的行动?厥后得知是皇后的手笔才松了口气,继而欢畅。可现在听了母亲的话,又有了新的恐忧。
“是,统共五家,都是当年在先帝时就有军功的。”
“本来并不但我们一家。”
因为此时屋里人多,姜照不便多问甚么,就跟着翠翘热热烈闹地群情评说。待程氏那边登册结束,带人恭恭敬敬把犒赏“请”到库房中细心收拢好,老夫人露了一点疲态,“我有些累了,你们都下去吧,阿萝留下来给我捶捶腿,说说话。”
到底是哪样惹来了这场恩赏呢?所谓恩赏,偶然候真的一定是功德呀!
那就唯有父亲暗中做的事了。
老夫人就让翠翘领着姜照去看赏,一一奉告她都赏了些甚么。此时姜照才有工夫细看,翻开一个个盒子布包,里头装的天然都是贵重东西,品格上佳。不过固然贵重,倒也不希奇,只要那珊瑚树非常新奇。京都里头贺寿风行送珊瑚,正如程氏所料,这株珊瑚是贡品的成色,平凡人是得不到的,可见天子这回发赏也算用心了。
老夫人反应得快,看向孙女的眼里尽是感慨,再看儿子,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向他解释说:“如果只为打了朱家的脸,娘娘公开欢畅就罢了,不必大张旗鼓给我们‘求’赏。此次派了使者来,又透话给你,你若今后行事不向着她,呵……儿啊,你当年入仕时皇上已然即位,未曾经历先帝暮年的乱局,到底不知争储的凶恶。现在,我们是被盯上了,想要明哲保身恐怕是难了。”
给祖母施礼问好,道了安然,便问起原因,“刚才我听底下人说,是京里发的犒赏?”
“四女人可算返来了!您快去老太太那边看看吧,是都城送过来的犒赏呢,专门给老太太贺寿的!老爷正在内里接待送礼的京使,一会就出去。”
弘德楼是乐康城里最好的酒楼。
老夫人半眯着眼睛歇息,刚才暴露的疲态却不见了,一脸深思之态,“发赏时也就是官面上的话了,刚才我都奉告了你。至于其他,你爹爹在外接待他,不知能问出些甚么来。这使者是个浅显寺人,与我家并无来往,我们也不知秘闻,想必只是个跑腿当差的吧。”
姜照点头:“的确。”
老夫人悄悄扯了扯嘴角,“你祖父活着的时候,他本身过寿都没有朝廷发赏,现在他没了,我一个老婆子办寿有资格轰动天听吗?刚获咎了唐国公府,也不知这里头甚么猫腻!”
老夫人没像平常一样在阁房歇着,而是在厅里。偌大厅堂正中放着一张八仙大桌,上头整齐摆着金玉锦缎,光彩光辉,这倒不算甚么,唯有一株半人高的珊瑚大树极其夺人眼球,红艳艳立在那边,如火如霞。
姜骅点头笑道:“恰是。那位使者之前是皇后宫里的人,人很随和,酒菜里说了些京都逸闻。传闻唐国公府的二少爷养了一个外室,被家里打散了,现在满京里都在传他的相思诗……”
直到姜骅从外返来。
老夫人立即命他出去发言。
老夫人问:“当真被打散了么?”
除了唐国公府求亲一事……
“是,我特地拐弯问了几次,使者奉告的很详细。”
内心为听到的动静而惊奇,面上却笑着,“是么?看来我本日不该出门,没赶上发赏的当口。”
姜照固然给祖母宽怀,但本身内心也是忐忑的。建平侯府在乐康冬眠多年,无功无过,如何俄然就惹来皇家存眷呢?宿世并没有过寿这档子事,天然也没发赏这茬,她没体例靠之前的经历推断甚么。而这一世,侯府比来所做的事里,能轰动天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