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独孤皎皎是属于吃嘛嘛香的女男人型,好轻易娇弱地晕了一次,倒是没一会儿就活蹦乱跳的了,独孤容与却伤得不轻。
这时他被人推到在地,脸朝下跌得颜面尽失。
他一进门瞥见房中竟然堆积着这么多人,就连独孤皎皎也在,先是一愣,旋即瞧见被围在正中的伤号容与,暴露了些许惭愧的神采:“表兄……”
独孤皎皎一个激灵,攀住了容与:“是啊容哥,明天的鹫雕太诡异了!”
她把伤掌拢进了袖子里头。
阿玉见她的肩头抽动了两下,善解人意地将她拉开了一些间隔,抱住了她:“皎皎也吃惊了,不过量亏有你。”说着顺了顺她的脊背。独孤皎皎鼻腔中灌入了杨阿玉暖和的问道,像是春季上好的脐橙香,终究稍稍平复了点。
杨四能够入主东宫是件功德。东宫的守备力量、权限比起立政殿要高出很多,有了太子头衔,一向想置四皇子晙于死地的人也会投鼠忌器。并且鹫雕一事以后晙身边的安保必然会加强,他比起现在明显是要安然很多。
杨十一也笑了笑:“明天真是太险了,若不是大郎君捐躯相救,只怕现在那只鹫雕早就摆脱出笼,变成大祸了。”
“那里无妨事!”若不是她有如神助一箭射死了那金雕,这会儿只怕容与已经成为它利爪下的亡魂了。他是英勇恐惧,能用血肉之躯挡住那只巨鸟,但是能挡多久呢。就当时四周那一群一脸懵逼的小郎君们,没一个能敏捷做出反应救下他的。金雕的爪子但是连草原狼的头骨都能洞穿!现在容与的胳膊被包扎住,她没见到他的伤口,但是也能设想有多少伤口深可见骨。
只不过此时容与这一双伤臂配着仍然云淡风轻的面色,确切是比一脸傲娇的云中更加惹眼。若非她是从小和容与一块儿长大,现在估计也要陷进容与那双古井一样安静的眼里了。瞧瞧他,绷带缠得那么重,嘴唇也有些惨白,清楚伤得很深,可神采却仍然平和得仿佛甚么事情都没产生,怀春少女们瞥见,大脑里立即就能脑补出一堆“英勇少年救驾重伤却面不改色”的戏码,不出两日长安城中容与的人设必然会从“谪仙公子”窜改成为“少年英豪”——还是长得特别都雅的那种。
可他底子没法责备推他之人,因为他好不轻易从腥臭泥土中爬起来时,阿谁推他的人紧紧攀住了笼门,双手被鹫雕或啄或抓,一片血肉恍惚,几近能够瞥见白骨。而危急当中射出一箭杀死鹫雕的别的一人,已经脱力昏死畴昔。
独孤皎皎缩了缩手,垂眸坐在床边,偷偷抬了抬眼,可抛出这个话题的杨十一却垂手眼观鼻鼻观心肠站在一旁。殿中除了几个孩子另有旁的下人,被俄然凝重的氛围皆是吓得不敢作声。
“事出变态必有妖。”云中说。
独孤皎皎感喟一声:“怕我是被独孤照阿谁混蛋上身了!”还是常来信都要夸耀他的箭术,把本身夸得和尧帝期间的大羿一样,仿佛只要天上再长一个太阳,他就能在剑阁弯弓搭箭把那三足金乌给射下来。父亲的信中也多次提及他的箭法,这小子现在在剑南已经成了一个小箭神了。
独孤皎皎只感觉鼻头一酸,差点眼泪吧嗒吧嗒掉。当了那么多年小女孩,兄长们的宠嬖让她变得有点脆弱了,不过她到底还是深吸一口气跟憋了归去,这会儿哭必定又让云中笑话。
他正站在门边,笼门按理说该当是锁死,以制止禽鸟逃脱,但是锁却不知为何是开着的,鹫雕只撞了一下笼门便将那锁撞脱了,笼门开了一条缝,眼看着那庞大的身躯就要突破桎梏向他扑来。他几近被吓住,固然贵为一国皇子,见过很多奇珍奇兽,他也从未见过这般体型的猛禽扑食,更何况它刀锋普通的利爪现在就向着他的身躯,它仿若熔金的翅卷起旋风,披被毛羽的足结实而有力,仿佛只需求一下就能将他全部儿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