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开的手掌在沥青涣散的瞳眸前悄悄晃了晃,又猛地攥成拳头。沥青误觉得又要挨揍,心头怕惧,梗着脖子大声哭嚎道:“那是食人虫,只要入体就算是下蛊者也肃除不了!普天之下只要万蛊之王能够将它肃除,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解不了,你们信赖我,我没有哄人
照做,将背负上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骂名,没了出师之名,一旦两邦比武,莫说西凉不会作壁上观,连苗疆海内的子民,也会怨声载道,”夜鸾煌顿了下,挑眉问,“我说得可对?”
五指猛地收紧,骨头刹时折断。
跟着他落下的话音,沥青的右臂折断在雁漠北的部下。
说到这儿,她不由轻笑声:“秦晚劳心吃力策划了全局,恐怕她决计想不到最后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沥青惊骇得直颤抖,他们那里是人,清楚是天国里爬出来的修罗!
“我不……不会……”衰弱的话吃力地吐出。
沥青惊骇地看着近在天涯的夜鸾煌,他要做甚么?
夜鸾煌沉吟半晌:“好,我们就等上一夜。”
“本来如此,”难怪他会再度折返返来,凤绾衣面露了然,“这事是得问,但本日不宜,秦苏召见秦晚问话,姐妹二人必会撕破脸,届时,她免不了大怒,即便我们前去逼她交出蛊王,她也不见得会承诺。”
合上房门,凤绾衣悠然在桌边落座,从衣袖里取出了几封信笺。“这些东西是我在宫中找到的。”她将信函推向夜鸾煌,正色道,“是秦晚在暗中和南梁所通的密信,我看过内容,信上言明,只要苗疆愿不做禁止,放南梁兵马过境,突袭楚国,事成后,南梁愿与苗疆交好
得把此人生吞活剐!
一抹无人窥见的黯然在眼底深处闪过。
,且分别楚国边疆三座城池,归入苗疆版图。”
房中,南枫寸步不离地看管着被点住睡穴的万陌谦,肯定人质无恙后,凤绾衣转头向夜鸾煌递了个眼色,表示他回房去有事筹议。
凤绾衣耸耸肩:“我不是说过吗?我行事向来喜好想好最好和最坏的成果。”
夜鸾煌没有瞒着,将沥青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秦苏的血我几日火线才饮下,七天的时限里,蛊毒不会再次发作,等上一两日不打紧的。”凤绾衣柔声欣喜道,“等宫中后事落定,秦苏表情停歇,才是提及此事的最好机会。”
到头来倒是一场空。”即便秦晚能稳坐帝位,与南梁谋皮,且不说这一场仗南梁可否赛过大楚,就算当真胜了,苗疆只是一小国,能吞得下三座城池?怕是过个数年,南梁兵力规复,第一个要兼并的,便是苗疆,若苗疆不复存在,此信函天然做不得数。
凤绾衣顿时笑弯了眉眼,知她者,非他莫属。
“我去找她。”夜鸾煌拔脚就走。
夜鸾煌深知此话在理,可想到她体内的蛊毒,又不肯多做迟延。
沥青浑沌的大脑里呈现了那一夜的画面。
他气势汹汹返回宫廷,刚巧这时,凤绾衣也从宫门行出。
‘咔嚓’,卸掉的下颚重新归位,而那分筋错骨般的剧痛,让沥青不由得发作声惨叫,盗汗涔涔。
凤绾衣唇边的笑加深了些许:“愿闻其详。”“眼下是最好的成果,最坏的是秦苏逼宫失利,但你手中已握有她的亲笔信,只需偷盖上玉玺,届时,她为不透露真正的身份,只能认下,遵循信函所述的内容,不再放纵将士挑衅我楚国边疆,她如果不肯
“我晓得的都说了……你们找一个下蛊师一问就知……求求你们放过我……”眼泪和鼻涕沾满了沥青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