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施艳昨日赐赉的令牌,凤绾衣三人通畅无阻境地入禁宫,凹凸错落的高深殿宇仍悄悄耸峙在雨帘内,但这漫天雨水却冲不散氛围里满盈的淡淡血腥味。
心中认定的最安然之所。”
“权势有那么好吗?费经心机争夺那把椅子,每天不是被奏折累死,就是被民生烦死,哪有在江湖上清闲安闲来得舒坦?”雁漠北表示难以了解如秦晚这等争权者的设法,亦没法苟同。
她神采凉薄,全无半分不忍。
“劳烦施相代为通传。”夜鸾煌冷不防开口,态度分外倔强,非见秦苏不成。
夜鸾煌微微点头,表示她放心。
夜鸾煌一抬手,将她手中尚未碰触到灯火的折子抽走:“火星太旺,把稳烫到手。”
刚下楼,还未步出堆栈,雁漠北就从三楼追了下来。
凤绾衣轻声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权争斗向来如此,要怨,只能怨他们跟错了主子,招来这杀身之祸。”
凤绾衣扬起一抹完美的笑靥,温声说:“宰相大人此时髦在宫中办差呢?”
“好了,要想去,那就一并走吧。”她转眼就将外露的情感压下,同意带他入宫。
施艳沉着脸叮咛:“一个文弱的男妃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皇上在此,你们想让皇上吃惊吗?还不快把人押下去?”
玉宁宫?凤绾衣暗自猜想,此地应是与秦苏和秦晚幼年糊口有关之处,而她单独关在那边,怕也是在怀想、回想昔日姐妹情深的过往,此乃人之常情。
夜鸾煌本能地护在凤绾衣身前,手中的油伞仍将她薄弱的身子讳饰着,倒是得空顾及自个儿半个身子曝露在了雨水底下。
偶有宫人从廊中颠末,神采莫不是凝重、惶恐。
夜鸾煌沉吟了好久,才点头道:“听你的。”
“细心些总归没错。”这等小事他代庖就好,何需她亲身脱手?夜鸾煌毁掉折子,又顺着她的话问,“信函是在秦晚的宫中翻找出来的吗?”
夜鸾煌持着伞柄的手黯然一紧,却仍旧沉默。
凤绾衣双眸微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模棱两可地问:“此话怎讲?”“看来我说中了。”夜鸾煌仅从她纤细的神态窜改,就得知了答案,他轻笑声,“普天之下唯朝殿无人胆敢肆意翻找,且秦晚对皇权有觊觎之心,她一心想做苗王,将信函藏于朝殿既是她野心的意味,也是她
“那些信函你贴身放好,将来也许用得上。”面上的严厉如数散去,她轻声叮咛道。
夜鸾煌不动声色地凝睇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想问她方才的异色是为何,然,看着她与平常无异的模样,便将疑问摁在了心底。
“是在朝殿吗?”
凤绾衣不消猜也能了然他们的惊骇因何而来,定是昨夜施艳铁血手腕剿灭宫中秦晚的虎伥而至。
若说秦晚够谨慎,够鉴戒,那绾衣的心机远在她之上。
他只顾着倾诉,倒是没瞧见凤绾衣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惭愧。
两人在屋中享用过早膳,又谈笑一阵子,直至未时,才不紧不慢地解缆。
雁漠北面露丝丝不忍,小煌煌贰内心怕是不好受吧。
侍卫诚惶诚恐地把人架起,全然不顾男人的抵挡,如拖拽活捉般一起拖走。
“此人乃宫中妃嫔,犯了宫规,不甘束手就擒,让诸位见笑了。”施艳转过身,不卑不亢地解释道,目光在瞥见夜鸾煌庇护性的行动时猛地一顿,面上闪现了些许猜疑。
她不说还好,一说,雁漠北满肚子的苦水噼里啪啦就往外倒。
她但愿他做的事,他都会去做,哪怕是坦白军情,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