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中了花蝶衣的死穴,她踌躇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肯地让步。
“大蜜斯有何调派?”南枫快步进门,躬身问。
夜鸾煌毫不睬会他含混的打趣,拔脚就走。
在解缆前一夜,凤绾衣将南枫叫到房中,叮咛他连夜入宫办事。
夜鸾煌和雁漠北同时脱手,身影快如鬼怪,拧断了六人的脖子,在岗哨上向山脚埋伏的兵士挥手,随后褪去六人的衣物换在身上,一马抢先亲赴尖兵集结屯扎的营地。
翻开的木窗内,一抹倩影正悄悄站在窗边。
声嘶力竭的吼怒响彻全部营地,毫无防备的尖兵镇静行出帐营,来不及看清仇敌的样貌,已然身首异处。五千楚国兵士杀红了眼,翠绿的草地覆上一层汨汨血泊,一地尸山血海。
花蝶衣瞅瞅筹议战事的两人,眼睛咕噜噜一转,偷偷把凤绾衣拉到门外走廊绝顶处,往四周扫了一圈,肯定没人后,抬高声音问道:“嫂嫂你诚恳奉告我,定北王是不是想突袭南梁?”
康浩亲点五千精兵徒步进入山内,翻超出矗立的山峦,仰仗山中灌丛藏匿身形。
见他出门,雁漠北立时就重视到他微肿的嘴唇,袖中双手黯然握紧,双眼却笑若弯月,调侃道:“哟呵,大将军终究舍得出来了?”
“我该解缆了。”
夜鸾煌全数支出囊中,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成分开。
沿官道疾行三日,在第四日凌晨,小镇矗立的城墙在远端呈现。
副将豪气如云地说:“只等王爷号令!”
“天哪,皇上明显只命令让定北王停歇边疆战乱,可没让他出兵南梁。”花蝶衣捂嘴惊呼,仿佛已经预感动静传回朝廷后,帝王勃然大怒的画面。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反击,把他们打怕、打服,让他们再无发兵的动机。”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说,你这皇子留着有甚么用?”凤绾衣面色一凛,腔调徒然变得伤害起来。
“疆场千变万化,你切忌要多加谨慎,不消担忧火线,这里万事有我。”
她没研讨过兵法,可从小在爹身边长大,对疆场的事耳熟能详,端看定北王调兵的安排,天然能猜出一二。
苗疆边疆是大片密林,长年瘴气环抱,穿过密林便能进入南梁国土,翻过一座峻峭山峦,便可到达南梁南角边疆要塞--永鲁关。
“呵,是我多虑了。”他豁然一笑,“南枫留在你身边,有他在,我方能放心些。”
“无妨,这一战,楚国不会输。”有他在,任何人休想侵犯大楚。
“另有……”
夜鸾煌悄悄抬手,和顺地摩擦着她绯红的脸颊。
“等一下,”凤绾衣反手拽住他的手臂,从怀中取出几个药瓶,“这些是分开皇都前,我让南枫进宫去处秦苏讨的毒药,你带在身上,或许能用得上。”
凤绾衣微微举头,手指小扣了下他的额头:“这些事你不说,我岂会不知?”
红唇微翘,她合上眼睑,低声道:“好,我等着。”
“终究到了。”凤绾衣一扫连日来的怠倦,远眺火线城池,含笑道。
夜鸾煌既绝望又松口气,或许连他本身都不知,究竟是否想探听到有关生身父母的动静。
听任南梁持续在暗中肇事,迟早有一天,大楚边疆会岌岌可危。
三匹良驹化作小小的斑点,消逝在夜幕下。
“去取笔墨来。”火线战事有鸾煌坐镇,而她要做的,是替他安定火线!
“不过呢,你我是女儿家,为保安然只能屈居火线,等火线战事告终,再入虎帐,”凤绾衣顺势把安排说了出来,语气带着安抚之意,“要委曲你临时和雁大哥分开了。”